乾元帝是真的很生意。
这上头讲得是京郊的十几桩人命官司,发生这等命案居然被压下去。如今才是捅出来,还是因为太子去查这等事情。在乾元帝的眼中,这是何等的荒唐。
乾元帝的心头起风暴,他从来不是什么仁慈的君王。或者说乾元帝的感情给着余皇后,给着太子等儿子们。
乾元帝待天下的百姓有一份朴实的感情,那是因为感同身受。乾元帝又不是天生的造反头子。他会起来造反,那是真的活不下去。
对于下层百姓的苦,乾元帝这等贫民出身的人,那最有体会。小吏们的狠,官老爷们的龌蹉手段,乾元帝这等小人物出身的更清楚。
吏治从来是关键。
治政与办事,在乾元帝的眼中归根结底还是治人。
“这等恶事必需要一查到底。牵连到谁,谁就来担这一个责任。”乾元帝很生意,这后果很严重。
“父皇,儿臣请罪。”太子跪下来,他说道:“此事最开端就在东宫。下头人为着巴结东宫,最初把案子压下来。”
听着太子司马楧的话,乾元帝是怒火更甚。这火当然不是冲着太子。乾元帝对于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储君,那是相当的自信。
在乾元帝的眼中,太子司马楧是不可能做出这等有害朝廷,有害社稷的事情。
君为舟,民如水。水能载舟,自然也能覆舟。
“你详细说说。”乾元帝从来会给太子开口解释的机会。乾元帝的眼中,儿子是自家的好。有问题一定是下头人的错。
“此案最初是一个赌徒输红眼,为着换银子卖儿卖女。其妻生出死志,一头撞死在这一家实为赌楼的大门台阶之上。”太子司马楧没给下头人遮什么脸面。
在定国公把事情报上来,定国公一门心思的请罪,给他的弟弟安的罪名瞧着严重,实则是大事化小。
太子司马楧当然看出来。就是因为看出来舅兄的想法,太子司马楧当然很生气。
这等妻族就是给太子拖后腿。真当太子是吃素长大的不成?
太子这些年经营着仁孝的口碑,那是外在的人设。这给外人看的是仁慈储君的形象。不可否认太子有一颗仁心。
奈何天道至公,大爱无疆,大仁未必是有情。
太子是乾元帝培养的储君,那就不可能真是傻白甜。有时候只是有些人一心想这么觉得,想那么觉得。
太子司马楧是向亲爹学习,他心中装着大周朝的社稷江山。这江山美如画,是司马家的基业。太子司马楧当然不会让人去挖墙角。
“赌,天下之恶源。”太子司马楧下一个结论,他继续说道:“此赌档的背后东家二十来号人,全是武勋各府的纨绔子弟。儿子在奏章中写出各府的名单,恭请父皇察看。”
“……”乾元帝没开口,他等着太子继续讲下去。
于是太子司马楧自然是讲下去,讲到定国公请罪,讲到他派人去查清楚背后的一切。
这一查,自然是牵瓜扯藤的,那是扯出更多的问题。当初的一桩赌徒妻子撞台阶,死。这一桩案子是平息掉。
后头这一家赌档更是肆无忌惮,那是在京郊又是闹出新的人命官司。只要沾上赌,想发财,那自然是闹得好些赌徒是家破人亡。
最初在京城被压下案子,那出头鸟是定国公府的小公爷。这一位是太子司马楧的小舅子。
如今定国公一请罪,小舅子在国公府被请上家法,狠狠的罚一回。
定国公府的认错态度很好,罚自家不成器的子弟。又是强硬的让自家不成器的子弟退出赌档里的份子。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太子司马楧怎么遭都得给太子妃和大皇孙一份体面。在定国公府这里不能撒气,那火气自然就要冲着后头更胆大包天这些纨绔子弟去。
真当东宫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不成?太子司马楧也是要脸的人。
“此事朕来办。”乾元帝说道。
“父皇,东宫惹出来的麻烦,自然是儿臣来办事。”太子司马楧是有担当的人,他没想着让父皇来出头做恶人。
“儿臣只是想替一些叔叔伯伯们求一求情。倒底是跟随在父皇身边鞍前马后这些年。叔叔伯伯们都是有功劳,有苦劳的长辈。子孙不孝,不代着父辈们就不是大英雄。”
太子司马楧的人设是仁孝二字,他当然不会干崩人设的事情。
“事情一码归一码,当事人应该罚的自然要担起责任来。只是叔叔伯伯们这一边,但请父皇宽佑一二,请父皇安抚一回人心。”太子司马楧向亲爹求话。
乾元帝听懂太子的意思。
“你来做恶人,让你爹做好人。”乾元帝摇摇头,他道:“朕是开国之君,朕不怕当恶人。”
“楧儿,你是大周朝的储君,你的威望不可折损。”乾元帝说道:“这事情朕来安排人出头。就是要当好人,也应该你这太子来做。”
“朕是盼着朕之后,你做一位仁宗皇帝。”乾元帝说出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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