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迁怒是不需要理由的。弱者连给自己伸述的机会都不会有。杜绵绵叹息一回,她说道:“这等事情若是真的,那搁到乐贞外甥女的身上,就要成为无妄之灾。”
“四弟妹就是心善。我瞧着乐贞外甥女巴巴的,指不定乐意呢。侯府的富贵迷人眼。”三太太贾氏倒是另有看法。
“嫂嫂的话,也在理。”杜绵绵不是楚乐贞,她不是当事人,她没法子给评价。毕竟是不经他人苦,莫劝人善良。
妯娌二人又是聊一回话。三太太贾氏是说道:“如今京都的风声紧,我瞧着祥儿的婚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
杜绵绵一听这话,她是笑道:“应该不会。”
“有忠勇侯府在呢,凭谁也不会拒绝佑祥这样一位好女婿。”杜绵绵捡着好话讲。三太太贾氏一听后,她是脸上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
“四弟妹说话,我就是爱听。”三太太贾氏显然跟杜绵绵一样的,也是觉得好话动听又悦耳。
在忠勇侯府这一回,杜绵绵得知一些消息,又是见一回新的外甥女楚乐贞。待她离开时,她路过忠勇侯府的花园子。
花园中,有梅花在枝头,开得颇好看。杜绵绵遇上采梅的赵元秀、楚乐贞二人。
“四舅母。”赵元秀与楚乐贞给杜绵绵行一礼。
“元秀外甥女、乐贞外甥女,你们二人太客气。不必多礼。你二人来采梅花吗?”杜绵绵瞧着二人手中更拿着小篮子,里面有着梅花瓣。
“回四舅母的话,我和乐贞妹妹一起来采花,也想做一些花酿。”赵元秀是姐姐,自然由她先回话。
“原来如此,这般时节的梅花真香。”杜绵绵回一话后,她笑道:“那你们继续忙碌,我不打扰你们。”
杜绵绵就准备告辞。赵元秀、楚乐贞二人笑着与杜绵绵说道:“四舅母慢走。”
离开花园子,梅花的香气渐渐远离。那一片花开的盛景也是落在背后。这等冬日里,无风天晴,不见着冬日,也有一些刺骨儿的冷。
杜绵绵的身影渐渐远去。
赵元秀还是立在原地,楚乐贞瞧一回,瞧着赵元秀一直没回神,于是她唤一话,道:“元秀姐姐,你在瞧什么。”
“没什么,我一时走神了。”赵元秀掩住自己的心思。
楚乐贞似是信了这一话。她笑道:“那咱们还继续摘花吗?”
“不了,咱们今个儿采摘这般多,也是足了。”赵元秀已经没摘花的兴致,于是她是拒绝着楚乐贞的提议。
楚乐贞自然就没再提摘花一事,她是转移话题,又是问着女学里的事情。
赵元秀嘴里回着话,可她的心思似乎总在飘乎。楚乐贞瞧出来,只是她一直不说。等着二人分别后,楚乐贞回到自己住的屋子。
“姑娘,天冷,您还是拿着手炉吧。”丫鬟送上手炉,让回屋的楚乐贞暖一暖。这一个大丫鬟是楚乐贞信任的心腹。也是她娘朱玉蓉给她挑的身边人。
“嗯。”楚乐贞没拒绝。
拿着手炉,让手暖一暖。楚乐贞的眼中却是有思绪。她来投奔外祖家,比着娘家的一切自然跟一个福窝窝一样。
忠勇侯府的享受,不是当初的楚家能比得。在忠勇侯府跟前,楚家当初的一切就成为一个土财主一般的存在。
可楚乐贞心里却是害怕的,倒底是来着一个陌生的地方。这等时候,她想融入这一个集体。她想在忠勇侯府里立足。
偏偏赵元秀对着楚乐贞提过一些话,这更是加重楚乐贞的害怕。
楚乐贞是一个聪慧的姑娘,从赵元秀的一些举动上,她是瞧出一些问题来。可瞧出问题又如何,她没有自主的能耐。
这一个世道里,孤女的身份真的很让人为难。
也是这时候,府上的朱佑禧做为一位好表哥,他待楚乐贞的一份善意,就让楚乐贞非常的受用与感动。
越是受用与感动,楚乐贞越是知道她与表哥朱佑禧之间的差距。
少年郎在某些方面总跟呆头鹅一样。少女的心思被春湖一撩动,那是份外的敏感。楚乐贞瞧出来朱佑禧这一位表哥的善意,还有那一份也许这一位表哥自己都不知道的悸动与动心。
偏偏楚乐贞因着孤女的身份,她最清楚,她与忠勇侯府的朱佑禧表哥没可能。瞧瞧如今的两位表嫂,一位是永昌伯府出身,一位是陈国公府出身。
哪一个对于楚乐贞而言,都是名门闺秀。楚乐贞差的太远。
楚乐贞最近借着与表姐赵元秀走近些,她在避开朱佑禧表哥的亲近。对方的一些举动是善意,可落到有心人眼中,就能化为最利的刀,最锋芒的箭。
楚乐贞难得寻一个存身之所,她不想打破平静。她更不想让朱佑禧表哥的悸动与动心,那是被人揭穿。
一个少年的初心悸动,只要他自己没发现。那么,在楚乐贞出嫁后,在表哥娶上表嫂后,这一切就只会成为追忆。
这才是楚乐贞解决问题的法子,只是避开,只是让时间与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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