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不按时吃饭,也很容易得胃病。”她低声道。
李柏添抬头看了她一眼:“关心我?”
周漠点头:“我还得靠你生存,自然要关心你。”
他笑容一窒:“你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销售。”
周漠低头笑了笑:“今晚你敞开了吃,我买单。”
“这算贿赂吗?”
“你觉得呢?说出去不笑死人吗?谁会贿赂一盘猪脚饭?”
李柏添没再搭理她,自顾自吃起饭。
这样的他,周漠没见过。
以往的他,是漠然疏远的,即便在床上,两人最亲密的时刻,她也觉得他很陌生很遥远,但此刻的他,有点走下神坛那味了。
他吃完饭,周漠问他:“继续下一家。”
“你想吃什么?”
“阿婆牛杂。”她道。
大学城的阿婆牛杂不是那个鼎鼎有名的网红店,而是藏在北岗街内一个旮旯角,阿婆是本地人,推着个简易牛杂车,身后的房子是她的,给了大儿子做民宿,阿婆有钱,但闲不住,每天就一锅牛杂,卖完收档。
周漠以为这个点阿婆肯定不在了,没想到运气好,还剩最后一点。
“都要了吧。”周漠盯着那半块牛肚半块牛蒡几根牛肠,豪爽道。
“萝卜面筋净翻呢几旧,送埋卑你啦靓女。(萝卜面筋剩下这几块,都送给你了靓女。)”
“唔该晒。(谢谢。)”周漠笑道。
“面要唔要?(面要不要?)”
“唔使啦。(不用啦。)”
阿婆虽然年纪接近 80,但手脚依旧利索,很快便把牛杂捞起剪成小块:“辣椒系呢边,自己加。”
周漠不确定李柏添能不能吃辣,于是没加辣椒油。
“试试看?”她把一大碗牛杂放他跟前,说完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为什么不装成两碗呢?两人要一同分食这碗牛杂?
她正想转身找阿婆要多个塑料碗,谁知他已经拿过竹签,扎起一小块牛肚。
“我去拿多个碗。”她道。
“不用。”李柏添笑笑:“我其实已经饱了,你吃吧。”
“你再尝一块面筋。”她坚持。
他看着她没说话,周漠被他看得不太好意思:“不好吃你打我。”
他无奈地摇头,还是吃了一块。
“你早说你不吃,我就不叫这么多了。”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柏添开玩笑道:“你入左股?(你有股份?)”
“系啊,我系大股东,李总快滴考虑下收购我地啦。”
两人坐在矮凳上吃牛杂,有情侣手牵着手过来开房,周漠看着他们,突然道:“真好。”
“什么真好?”
“年轻真好,年轻的肉体更好。”
说完,她扭头看他:“你那时候来过这种地方吗?”
李柏添脸色一下变得不太自然。
她了然地挑眉:“中大有没有门禁时间?”
他清了清嗓子:“没有。”又道:“那时候也不会到这种巷子里……”
“你都把人带回家?”说出口那一刻,周漠就后悔了。
房子
“你都把人带回家?”说出口那一刻,周漠就后悔了。没等他回答,她转移话题:“今晚吃太多,又要跑健身房了。”李柏添站起身:“都不是什么高热量的东西。”周漠也跟着他起身,手放在肚子上:“最近越来越觉得身体代谢慢,大学那会吃再多东西,操场跑两圈都能消化完,现在……运动量至少得翻倍。”李柏添看了她一眼,笑笑:“加多两天班,熬多几个大夜,比跑步还好用。”他可能是吃饱喝足,脸上终于有点倦意,周漠忍不住问:“你还要回去加班?”“不用。”他摇头:“我也不是铁打的。”两人穿过小巷子,到外面大马路,人流似乎越来越大,这一块不只学生在消费,不少人会大老远跑过来,毕竟大学城的消费是真低,且因为竞争大,通常不会太难吃。越夜越有机,小摊小贩也多了起来。“靓女,食唔食荔枝啊?”经过荔枝摊时,周漠眼神不过多停留了两秒,那阿姨已经扯了个红色塑料袋递给她:“桂味啊,好好食噶,净翻最后呢一批啦,好快就过造,过左呢段时间想食都无啦。(是桂味,很好吃的,剩下最后这一批啦,很快就过季节了,过了这段时间想吃都没有啦。)”周漠喜欢吃荔枝,但她在广州这么多年,还是分不清桂味妃子笑糯米糍等等品种到底有何不同。“来点吧。”她对那阿姨道。“得,要几多?5斤好吗?”“别……我就一个人吃,你给我称2斤吧。”“都得。”阿姨抓起一大把放进塑料盆,锋利的剪刀除去枝叶,剩下一颗颗荔枝,再装袋上秤。“25蚊。”周漠扫码付了款,提着那袋荔枝,问身后的男人:“吃吗?”“你刚刚还说吃太多……”他无情拆穿。“大不了这周加多几天班。”她笑。“不吃,太甜。”周漠正想回话,然而下一秒,她看到大概100米处,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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