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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只匆匆给陈寄白回了几个字, 这边就开始忙了。
他盯着那些话,忽然蹙紧眉。
……不对。
深夜十一点半,宁特助接到了陈寄白的电话。
江千宁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了。她早上五点半起来的, 连轴转了一整天,这会儿脑子早已停止转动。她一边打着吊瓶一边靠在楚舒肩上睡,柚子帮她看着吊瓶。
楚舒心疼坏了小姑娘, 轻轻抚着她的侧脸。这才进组多久?小脸都消瘦了一圈。
她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都心疼成了这样,要是叫她亲人知道,更是不得了了。可她愣是咬牙瞒下, 什么都不叫家里人知道, 只自己一个人在这边拼着。
她的毅力,很多时候叫楚舒这个经历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的人都要为之一喟。
江千宁这一周的身体都不大好, 医院跑了这么多次, 这次医生已经不仅仅叫她们打一两个吊瓶。
楚舒给导演发消息, 明天请一天假,等在医院折腾完后, 叫她好好回去睡一觉, 其余的事情后天再说。
晨光熹微,江千宁才回到酒店, 倒头便睡, 什么都不理。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就算想理什么,也有心无力。
楚舒准备叫她睡个自然醒,她已经高强度工作了好一段时间, 这回便好好休息一天罢。
下午, 她房间的门铃响了, 她以为是醒过来的江千宁, 但没想到,一开门,看见的却是个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楚舒惊愕地看着来人:“你、你怎么……”
陈寄白看得出来是紧赶过来的,风尘仆仆,眼下有青黑之色,但面上犹凛然,一见到她,只问:“麻烦您带我去找她,帮我开下门行么?”
楚舒有些为难:“啊。”
陈寄白只是看着她:“你放心,我只是不大放心,想看看她。”
楚舒带他去的过程中,他径直问:“她生病了是不是?还是受伤了?”
楚舒并不意外他会猜到,就算不是猜到,肯定也能查到的。她颔首,将最近江千宁的身体状况与他说了。
其实倒也没有几日,刚开始的时候并不严重,简单用药即可。但可能是生病后没有好好休息,吃了药后就继续坚持着高强度的工作,病情这才会往复,而且还越来越严重。
陈寄白下颚逐渐绷紧,神态严肃。
他忽而郑重地偏头看楚舒:“下回她再有什么事,烦请第一时间告知我。”
楚舒微顿,扯唇讽道:“之前也没见您这样上心。”
陈寄白有几息的沉默。
“不是没上心,只是藏在了心底,不敢现出。但我也已经知晓……之前那般是有多蠢多钝。如今我也是自食恶果,更是悔断了肠。”
他后悔,但是悔之晚矣。很多事情,早已不是说后悔便可挽回的了。
这些日子,他感受得越深,越觉得几个月前的自己有多可笑。
——从前他对他们之间问题的认知太过浅显,待细细挖掘,掘开表层后,才发现内里早已腐烂。
这些问题令他忧虑多时,他此番各处周转,就是奔着解决这些问题去的。
他希望他与她能够长长久久地圆满,能够真正地两心相贴。
楚舒只是叹气。
但凡早一些,该有多好?
这对冤家啊,总是在错过。
可这谁也不能说不是命运搞的鬼,许是上天觉得宁宁的一生太过顺遂,才忍不住在她的命中设置阻碍罢。只是要么不设,一设就是情爱的大难关,直打她的命门啊,恨不得夺去她的生命啊。
她在最爱他的时候选择了放弃,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而他却在她最不爱的时候选择了爱上,这其实,又何尝不痛苦?
若是他们能不错过,若是他能在她最爱他的时候也爱上她,那这一对,就真真是要羡煞天下人的鸳鸯了。
如今这副模样,彼此纠缠折磨,他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像是一匹狼一样咬着便不肯松口,楚舒也不知他们今后会是如何。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楚舒将他带到江千宁门前,叮嘱道:“她很累,早上才睡的,虽然已经有七八个小时了,但还是让她多休息休息,别太扰她。”
她这句叮嘱纯属多余。陈寄白是不可能扰她的。他心疼都不及,怎么可能会在她这般疲惫的时候扰她安眠。
他颔首应好后,楚舒才放心离开。
陈寄白把行李一搁便走到她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双眼中是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
怎么把自己折腾得这样惨呢?
他蹙紧眉,眉间是一道极深的折痕。他想摸摸她的脸,却又怕扰醒她,于是伸到一半的手,硬是僵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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