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看手机。她和宋时滢有段时间没见了,确实没想到,不过短短几个月,宋时滢那边就能发生这么多的变故。
还没到房间,她就看见了在她门口等候的陈寄白。
宁特助不在,他就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等她,颇有几分寂寥凄清的味道,看上去孤独又可怜。
酒店的走廊里铺满地毯,江千宁动作不大,走在上面毫无声音。但他像是感应到了她的存在一般,忽然抬眸看来。看见她来,他清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些许的笑意。
江千宁很喜欢看他的笑。
他从小就不爱笑,在很小的时候,逗他笑就已经是她很喜欢做的一件事情了,因为逗成功的时候不仅会很有成就感,还能看见他很好看的笑颜。越长大越不好见,初高中的时候,她很少很少看见过他的笑了,他总是很腹黑很高冷,好像是与“笑”绝缘了一般。
后来成年后,不必提,自是更少了的。
直到他反口来追她,这个事情才有了变化。她竟然是能够常常看见他的笑了。——她觉得这是意外的惊喜与收获,没想到叫他追她,还能有这样的好处。
这时候,她看见他的笑,仍是爱极。
像是温润端方的贵公子,露出矜贵自持的一个浅笑。
不过稍稍尔尔,就已经能够收割一片芳心。
江千宁朝他走去,一边找房卡一边问:“你怎么不待在你的房间等?”
“我也刚到。”
他并不喜欢别的房间,他只喜欢有她在的房间。他来到这个酒店就是为了见她,就只是为了见她。
不知从何时起,距离她近一点,成了他的执念。
和她在一起,是会上瘾的。瘾症发作,他没有办法离开她,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江千宁似乎意识到了。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找着房卡。终于找出来后,她开了房门,又走到他身后,推着他进去。
江千宁恩赐一般地高昂着下巴:“只准你在这待一会会,待会就回去你自己的房间睡觉,知道不?”
他顺从地颔首。
看上去是有几分乖的。
——江千宁昨天晚上也有这样的感觉。
后果就是,她亲自推翻了她的这个“错觉”。他乖?呵,开什么玩笑?这个词,跟他就扯不上半点边。全是假的,全是他为了一步步地蚕食掉她而伪造出来的假象!只为了能更顺利地迷惑她!
江千宁学聪明了,她再也不会信了。
江千宁整理着今天的一些资料。这一次的商谈非常顺利,很快这个节目就会对外公开,并且官宣她的参与。
她整理得差不多了,随口与他聊着天。
“你知道宋时滢的事吗?”她问。
陈寄白抬眸看来,第一反应便是否认:“我跟她没有联系。”
否认的速度快极了,生怕晚一秒,就被宋时滢沾染上来,身上就被泼了脏点。
江千宁被他这反应给逗乐,这急于自证清白的样子,实在是可爱。
“不是,你看一下微博,她出了点事情。”
陈寄白刚才下意识蹙起的眉这才松开。不过,他也没有打开微博的意思,“我与她本就没什么关系,该还的还清了,甚至还多出了‘应该’的界限,给了她许多,早已扯平。现在她如何,与我无关。”
他一点都不好奇,也不关心。
宋时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爱做什么就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若说从前江千宁心里还有什么疙瘩,那他现在听闻宋时滢出事仍一派淡然的模样,可以说是彻底地消灭了她心中残余的所有疙瘩。
她心里舒了一口气,好似放下了很多,也好似释然了很多。
她曾经很在意的威胁,不再是她的威胁了。
她曾经很在意的一根刺,彻底地从她心里□□了。
她放下文件,同他说:“你知道吗?我这一生,最绝望的时刻,是在听见你和宋时滢表白的那一瞬间。因为这意味着,我再也没有机会,也没有希望了。”
她脸上的神色并不是很认真,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很小的事情,随意地分享了一下而已。
可是陈寄白的整颗心却是都被攥紧了。
他脸色白了白。
江千宁没等他开口,又接着说:“如果当时你真的和她在一起了,我不会插足你们的。等你们结婚,我会去参加婚礼,给你们送一份祝福。”
陈寄白心痛得呼吸短窒。
他……他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他穿着很正式的西装,身边站着新娘。可是新娘不是她,而且她还会站在他和新娘的对面,给出她的祝福。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会笑,笑着递给他一份礼物,笑着说:“新婚快乐呀。”
这个画面。
虽是婚礼现场,却与“美好”二字毫无相干。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形容词,那一定是“残忍”。
好像有一把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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