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凶兽慢条斯理地扯开舒棠的苦茶子,“反正都丢了七百年了,再丢几天,也不着急。”
这条人鱼变了,他此刻的发言,像极了舒棠写论文的时候拖延症发作。
舒棠急了,他怎么能好的不学学坏的呢?
可是舒棠忘了,对于人鱼而言,舒棠才是正事。
于是人鱼就把正事认认真真、里里外外做了一遍。
人鱼在舒棠的耳边,声音沙哑,他说,“亲爱的,你真是水做的。”
似乎是在嘲笑舒棠的眼泪像是水龙头一样;又似乎说的不仅仅是眼泪。
舒棠:……
怎么说呢,她有点不想做人了。
舒棠这个热闹还是没有凑成。
因为剧烈运动过后,睡眠质量就会变得很好,主要是浑身无力,感觉身体被掏空。
所以舒棠脑袋一沾上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
人鱼留下了一些蓝色的光点,在黑夜里保护着舒棠,让人无法靠近她。
果然,人鱼走后,窗门外就有黑气想要进来,却被蓝色的光点灼痛,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鱼来到了潮声乡江家的那座宗祠前。
这里有源源不断的浊气溢出来。
果不其然,宗祠的外墙下埋着一圈的萤石,人鱼会被萤石灼烧的秘密,只有七百年前的江家知道。
七大家臣里,江家最为显赫,古老而悠久,远不是贺家可以比拟的底蕴。但也因为传承太久,藏着许多诡异的秘法和禁术。
萤石,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是从前虚弱无比的海神,也许萤石会给他带来一些困扰,但是现在——无名的大水凭空出现,猛地冲垮了外墙,冲走了萤石,又无声地消失。
于是这里的屏障,就像是脆弱的纸张一般碎裂了。
阿苦得到的鲛珠,力量很强。
但,鲛珠源自于海神。
宗祠里,供奉着七百年前死去的江家人的牌位——虽然他们已经魂飞魄散,阿苦仍然立了碑,在潮声乡千方百计想要重现江家。
人鱼垂眸,长长的睫毛落下了阴影,看着上面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人鱼伸出了手,将供奉在灵位前的蜡烛取下来,“啪”的一声,丢在了牌位间。
这些木质的牌位,就燃起来了熊熊的大火。
旧日的幽灵,早就该随着他们的死亡消失。
死灰复燃?
神嘲讽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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