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磕头认错。
盛卉确实不太高兴。小杏只有妈妈,没有爸爸,那个男人顶多称作“生理学上的父亲”。
机舱内很安静,盛卉觉得自己有点吵,起身躲进洗手间。瞿瑶也换了个地方站。她来到露台边角的风口,吹点冷风冷静一下。
今晚刚到宴会大厅的时候,瞿瑶人生地不熟,是叶舒城将她引荐给几位相关行业的大佬。
酒至半酣,有位高定收藏家当众点评瞿瑶的作品。下不了台面的时候,又是叶舒城帮她解围。
他双商高,地位更高,三两句话便带着瞿瑶混开了面。
瞿瑶有点明白,为什么恐男的闺蜜能挑中这条染色体了。
这男人是真他妈帅,也是真他妈强。
她受叶舒城太多恩惠,好感度大增,所以一时脑抽蹦出了“小杏爸”三个字。
盛卉坐在海拔一万米的马桶上,听闺蜜在电话里疯狂道歉。
她们聊天向来满嘴跑火车,盛卉何至于真生气:“好啦。不聊这个了。瞿大设计师赶紧回去参加宴会吧。”
瞿瑶不依不饶:“再聊会儿嘛。我今晚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等会儿就走人,说不定还能赶回去陪小杏睡觉。”
盛卉出国的这三天,安排小杏住在瞿瑶家。小杏高兴坏了,和妈妈告别的时候几乎看不出悲伤。
“你别太宠她了,我好不容易才教她习惯自己睡觉。”
瞿瑶故意把手机拿远了些:“你说什么?让我好好宠我干女儿是吧?收到!”
盛卉:
她忍不住发笑:“是你幻听还是我幻听”
“瞿小姐。”
盛卉的嗓子眼蓦地卡住了。
有人来找瞿瑶,盛卉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幻听了。
听筒里传出的男声低沉悠然,仿佛遥遥晚钟,裹着电流的微鸣,破开尘封的光阴闯进她耳畔。
一阵混乱的杂音之后,通话倏然挂断。
盛卉握着手机,明艳面庞几不可查地一怔。
她的预感一向很准。
九成的概率,叶舒城已经察觉她和瞿瑶认识了。
男人礼貌地站在两米开外:“你在打电话?抱歉。”
瞿瑶收起手机,短短三秒,慌乱的神情尽数隐藏:“玩手机而已。叶总找我有事?”
男人逆光而立,宴会厅内璀璨的灯光为他描上一道金边,衬得肩宽腿长,轮廓深邃。
叶舒城:“路过,打声招呼。”
不远处,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拿着手机和文件,看起来是叶舒城的秘书,正在等他处理公务。
瞿瑶佯装自然地扯出笑:“您忙您的。”
说完她就跑了,跑出十几米才反应过来——我跑干嘛?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她不知道叶舒城有没有听见她刚才的通话内容。不过,听见了也不打紧,
他连盛卉名叫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可能认识“小杏”这个名字。
瞿瑶渐渐松了气。
叶舒城不至于失礼到偷听别人通话。
但他眼睛不瞎,那句“你在打电话吗”属于明知故问。
秘书走到近旁,将文件翻到签字页,递上去。叶舒城低头签名,修长骨感的手执笔,字迹飘逸。
签完名,还有一通电话要接。
他接过手机,靠放在耳边。
“父亲。”
“打你私人号码怎么不接?”听筒里传来凛冽浑厚的男声,“老陈说你去参加商会晚宴了,前两年叫你你都不去,今年怎么有闲心?”
叶舒城平静道:“刚好有空。”
叶父冷笑一声:“听说那个女明星也去了?”
叶舒城皱眉:“与我无关。”
叶父:“最好与你无关。我告诉你,娱乐圈的女人不要碰,别给我搞出新闻。谈恋爱也得谈门当户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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