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近的地方,是他在搅弄水声。
盛卉松开反扣在窗框上的手,送到唇边,用牙齿咬住。
许久后,属于另一个人的热气终于漫上来。
她的脚趾仍蜷着,没缓过劲儿来。而他坐在她身边,轻轻按摩她处在抽筋边缘的腿。
盛卉使尽浑身力气,爬起来抽了两张纸,不由分说丢到他脸上。
然后听见他笑起来,胸口轻微震颤着,抬手用纸巾仔仔细细擦干净脸。
他的动作太慢,仿佛带着眷恋。原本干燥的纸巾犹如过了一遍水,被男人团成团后随手丢在车里,地面旋即洇开一片湿意。
盛卉再次躺下的时候,就看不到那幻梦般的星空了。
她的目光从眼缝中溜出来,立刻被男人深沉似海的视线捕捉到。
她只能看见他的眼睛。
吐息相融,睫毛交缠,眼皮的颤动顺着眼睫的桥梁互相传递。
直到她听见一阵奇怪的、细微的物品撕裂声音,眸光顿时清明了不少。
“哪来的?”
太久没有开口说话,她的声音仿佛也是从水里打捞上来,柔得一碰就碎。
盛卉着实被自己的嗓音吓了一跳。
然后就听对方哑声答:“买来的。”
这要你说!
盛卉咬了咬牙,辨认出一道窸窣摩擦的声响。
她扣住他的肩膀,虽然使不上什么力,但是用眼神表达出了她对他的回答不满意。
叶舒城朝她眨一下眼,唇角上翘的弧度隐约可见:
“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盛卉:
她的脸蛋一下子涨得热极,双颊也微微鼓了起来。
竟然无法反驳!
她攥了个拳头,在男人结实的胸口用力砸一下。
他也回了她一下。
温柔地,缓慢地。
准确地说,是很多下。
但是很快就出现问题了。
车厢太过狭窄,只服务她一个人的时候,尚且过得去,眼下却让人极其难以施展开。
盛卉记得很清楚,姓叶的在晚上变身之后,走得并不是白天那般的温柔绅士路线。
男人长臂一览,忽然将她抱了起来。
“去外面?”他沉声问。
盛卉闻言,当下没听明白,片刻后,忽然吓得花容失色。
他们在车里看了这么久的星空,流星没看见几颗,闪着光飞来飞去的虫子却是接连不断。
而他竟然提出要野那个啥?
“疯子,变态。”
盛卉瓮声瓮气地骂道,“外面到处都是虫。”
叶舒城似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抱歉。那在附近找个酒店?”
盛卉咬着唇,贝齿挤压红肿的下唇,几乎能溢出血来。
“不如回家。”
她松开可怜的嘴唇,声音比虫鸣还细,语气娇媚之余,仍带着惯常的颐指气使,
“走开啦快去开车。”
“嗯。”
离开的那一下,盛卉没来得及捂嘴,直接叫了出来。
空气诡异地沉寂了一会儿。
她闭上眼睛,双手向前挥了挥,胡乱地把叶舒城推开。
又是一阵布料摩擦声,男人干脆利落地坐上驾驶座。盛卉腰肢酸软,勉强整理了仪容,正准备推门下车,忽然被驾驶座上的人制止住。
叶舒城:“你坐后面。”
盛卉微微一愣。
目光恰好扫过后视镜,她瞥见镜中的自己,双颊潮红,乌发蓬松,衣衫凌乱,立刻反应过来。
交通安全永远摆在第一位,她现在成了分散司机注意力的马路杀手了。
于是留在后座,系牢安全带,动作看起来很老实,眼神却挑逗地通过后视镜勾了勾司机先生的眼眸。
“好好开车。”她看似好心地嘱咐道。
下一瞬,只听发动机轰鸣一声,跑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出去。
盛卉的后背砸到车座上。
还挺爽的。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回到周园别苑。
盛卉有些惊叹,第一次见到像叶舒城这样的完美主义者,明明自己快爆炸了,停车的时候依然像考驾照一样四平八稳。
他用指纹打开别墅门。
盛卉跟在身后走进去,鞋还来不及脱,双手就被人桎梏住,手腕交叉,用力扣按在房门上。
客厅内亮着一盏落地灯,是孙阿姨特地为她留的。
暖橘色光线投射过来,映亮男人英挺的半张脸。
他在咬她,唯一的克制就是不让她疼。
双手终于被松开,盛卉顺势搂住他的脖颈,身体忽地腾空。
就这么交代在了这里,连玄关都没有踏出去。
“孙阿姨会听到。”
她拧了拧他的肩膀,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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