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而已。
纪凭语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也会害怕,也会恐惧。
他是不怕疼。
但那得是寻常的疼。
血肉被活生生地撕裂开,还伴随着烧灼感,大片的血在流失。
那种痛太复杂,复杂到能让当事人清晰地明白自己踏上了生死线。
偏偏他救不了自己,只能「听天由命」。
纪凭语呼出口气,不过几息就强压下了所有残留在记忆里的恐惧,转身擦了擦被雾气氤氲得看不清的镜子。
他又摸了摸自己那个半新不旧的伤口,若有所思地呢喃了句:“这得纹个什么才能盖一盖呢?”
他没想好要怎么告诉凉不怨。
纪凭语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已经迅速想好了几个方案。
纹名字吧,好非,他觉得有点掉面。
纹图案吧,好中二,他又不是很喜欢。
而且最重要的是……什么东西才能遮住呢?
回头问问做这个的朋友?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出了门后,时间也已经不早了。
不过因为早饭吃得比较饱,所以两人都决定去博物馆看完再出来吃中饭。
虽然说按时吃饭很重要,但是饭也是要隔顿吃才好。
因为提前在网上买好了票,所以只需要扫码入场就可以了。
在地下停车场下车后,纪凭语掏出了帽子扣在自己脑袋上,将伪装进行到底。
反倒是火遍了大江南北的凉不怨只戴了个口罩。
主要是他俩都全副武装的话,不像来参观的,反而容易被注意到。
下了车后,纪凭语看了眼垂着眼没说话的凉不怨,主动冲凉不怨伸出手。
凉不怨的身形一顿,抬眼看向他。
纪凭语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外面,眼睛都还被帽檐投下来的阴影模糊了许多,看不太清楚神色。
但凉不怨能够猜到。
纪凭语那双眼睛肯定弯起来了。
因为他听见纪凭语拉长了语调说:“手。”
凉不怨把自己的手放上去,纪凭语握住他的同时,他也回握住了他。
在牵着人等电梯时,纪凭语又不合时宜地想,真的好像。
他有朋友养过狗,而且有次因为一些事也见过他哥纪亭晚的发小,也就是他另外一位不是亲哥胜似亲哥的闻祀他们局里那条警犬。
对狗狗伸手然后说一个「手」字,狗狗就会把手搭上来——不过警犬不行。人家训得很好,绝对不理睬外人。
纪凭语漫不经心地想,凉不怨要是拟犬化,那应该得是獒犬。
还得是雪獒。
漂亮和凶并存。
字面意义上的恃靓行凶。
今天是工作日,又是旅游淡季,还正好赶上中饭的时间点,博物馆没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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