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想到了傅司白御湖公寓的装修风格,黑白灰色调的未来极简风,的确和着温馨的猫猫图不太搭调。
但她还是将墙壁放进了购物车:“总比你家现在的叙利亚风要更好。”
傅司白笑了:“你提醒我了,的确可以弄成叙利亚战损风,个性且省钱。”
“你要真把你家搞得跟导弹轰过一样,我是一步也不会踏进来了!”
男人单手揽着她的腰,轻轻掐了掐,附在她耳畔轻声道:“你舍得?”
温瓷被他弄得痒痒的,挣脱了他,又到居家区挑选了一些毛绒仿真花,放心购物车:“看着跟真的一样,比真花便宜、而且还不用置换。”
傅司白双手揣兜跟在她身后,温瓷对他扬了扬手里的毛绒花:“傅司白,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我不敢怎么样。”
反正家里怎样装饰,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她说了算。
“傅司白,你又跟我抬杠。”
“我没有,我不敢。”
温瓷用毛绒花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这是你家,你也发表一下意见呀。”
傅司白想了想,道:“这花容易积灰,不易清洗和晾干,到时候估计也还是会扔掉,而且这东西还有点贵”
话音未落,温瓷已经自己做主、将毛绒花放进了购物车。
傅司白立马改口:“贵是完全没关系的,这种装饰品就是买一个喜欢。”
“嗯,我也觉得,虽然有点小贵,但喜欢就好了。”温瓷愉悦地推着车去结账,“你以后可以多跟我说说你的想法嘛。”
傅司白咽了口唾沫:“我的想法就是女朋友说得都对。”
走出居家超市,秋风带着一阵将入冬的寒凉,迎面而来。
温瓷忽然想到小票还可以抽奖,于是让傅司白拎着大包小包的口袋等在外面,她去服务处兑奖。
傅司白拎着口袋站在街口,鼻息间嗅到一阵清新的花香,身边有位身形佝偻、瘦骨嶙峋的老太太正拖着小盘卖黄果兰。
黄果兰小白花和栀子花差不多形状,却比栀子的香味更清淡些。
凛冽的秋风卷起地上飘落的银杏叶,老人家花白的头发也在喊寒风中飘动。
小时候,傅司白常常见有人买黄果兰、用线串了挂在衣领上,用以代替香水的味道。
比如他妈妈林遥之,领口纽扣处常常会悬挂黄果兰。
但现在的年轻人不会再这样做了,因为现在有各式各样的香水和香袋,不会用这么老式的方法来熏香。
傅司白走了过去,蹲下身询问道:“婆婆,这多少钱一颗?”
老人家似乎听不清了,张嘴茫然地“啊”了声。
“我问,这个多少钱一颗?”他放大了音量。
“一块。”老人家颤巍巍地伸出骨节凹陷的手指,“一块钱。”
傅司白数了数盘里的黄果兰,约莫十多颗。
他摸出了二十块递给了老人家:“我全要了,您快回家吧。”
老人家眼底绽开了笑意,眼尾褶皱都弯了起来,颤抖地掏出一个手绢包,沾了唾沫从里面找零。
“不用找了。”傅司白将钱放进手绢里,自己动手将所有黄果兰撞进小塑料袋里,“快回去吧。”
“谢谢,谢谢你啊!年轻人,你真是好心”
老人家不断地感谢着他,转身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傅司白拎起一枚黄果兰,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转身便看到温瓷笑吟吟地看着他,夜风扬起几缕鬓间的发丝。
无意间撞见这位狗憎人嫌的男朋友善良的一面,温瓷还挺惊讶。
惊讶之余,便是一阵阵暖暖的安心感。
傅家太子爷的身份遮掩了太多的东西,现在这些美好的品质一一呈现在她的面前,才让她发现,这男人是多么值得被喜欢。
“来得正好。”
傅司白跳出一枚开得最大最艳的黄果兰,将小线系在了温瓷衣领的口子上,“我妈以前喜欢这样戴,一整天都是香的,比香水更留味。”
“那你也给我多戴点。”
“傻瓜,一个正好,戴多了闻着就闷了。”
温瓷指了指他手里的小口袋:“那你还买这么多。”
傅司白耸耸肩:“下水道反水味道太冲,拿回去薰厕所。”
“”
温瓷发誓,再也不要为这男人什么“美好”品质瞎感动了!
他还是那个人嫌狗憎的傅司白。
两周后,互联网创业大赛总决赛在学术礼堂拉开帷幕。
温瓷从澜宁艺术团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三十,打了车一路狂奔,总算在傅司白他们最后一个团队上台展示前,赶到了学术礼堂。
学术礼堂坐满了人,却很安静。
前排的莫染接到温瓷的电话,回身冲她扬了扬手,示意给她占了位置。
温瓷躬着身、一路抱歉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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