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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此刻正流传着有关于王启德事件的各种离奇谣言,只不过他的死法过于骇人,亲眼目睹一切的邓胡雅一走进学校,就被众人围堵起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副校长的秘书催促着看戏的学生要么回教室,要么回宿舍,紧接着便把邓胡雅带去办公室。

办公室内浸透着残阳垂暮气息,在场的所有人表情凝重地看着邓胡雅推门而入,关门声音干脆利落,而室内敛声息语,无人说话。

“你跟付老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副校长把一张手机截图摆到邓胡雅面前,是尚琪整理的举报信,照片上的邓胡雅跟付临昀,正情欲滚烫地拥吻在一起。

邓胡雅抿了抿嘴,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记得了,几个星期前吧。”

周围有人看不惯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指着她厉声斥责:“考虑到本校的声誉,以及付老师的职业生涯,你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吗?”

“不觉得,两厢情愿的事,分什么对错。”

“我希望你针对不当关系向学校做出解释,校长那里收到的举报信,我们可保不齐付老师今后顺畅的仕途了。”

邓胡雅一听对方向自己施压,也不甘示弱地反问:“那我希望你对上次承诺的无人机处罚没有兑现,也公开一下校方的解释。”

她这一逼问,问得周围的人顿时哑口无声,手掌在西服裤子上焦灼地来回摩挲,也半天不见人底气十足地站起身。

终于经过短时间的心理煎熬后,有人拿出了一沓文件,摔在邓胡雅面前,“你不在乎付临昀的前途可以,但你的前途也想一起搭上?”

邓胡雅皱着眉头看清了上面的字,是一份关于出国留学的申请表,名字学校都已经填上了,看得出来是付临昀的笔迹,目前只差学校领导盖章、签字。

她又仔细回忆了生日当天的那些怪异迹象,妈妈打来的那通没由头的祝福,付临昀慌慌张张问她是不是即将离开,谜底都在此刻被解开了。

她木木地点头:“我知道,学校中的权力归属问题风雨飘摇,每个人都巴不得用尽所有撇清关系的手段,推倒对方。这张照片是校长那里收到的吧,你们可以让我站出来承受辱骂,我交换的条件就是要处分那个无人机男生。”

对方点头同意,不过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事,邓胡雅也不知道这样的交易是否公平,是否有利可图,贯穿全身的只有那种沉闷的无力感。

等到她一步步走出校门,习惯性准备搭乘回付临昀家的公交时,一辆车缓缓停靠在邓胡雅面前,车窗一点点下降,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庞,隐隐显露于昏暗的车子里。

女人涂着正红色口红,波浪卷的头发垂落到胸前,身穿一件裸色蕾丝长袖裙,红唇白齿的嘴巴微张:“胡雅。”

一个人的名字在不同人的嘴里是用不同的叫法,咬字、发音、吐气、齿音、喉音等等,都跟个人的生活习惯以及亲密程度相关。

就像在此刻被喊出名字的邓胡雅,她觉得身边的风声和谈话声,都变成子宫腔内的回音,重回胎儿时期跟母亲那种生命含苞待放的相逢。

话语在喉咙里被阻塞,她从未想过母女会再一次重逢,在她弄清这一切缘由之后,她也没有做好跟胡稚再见面的准备,桥归桥路归路或许是她无数次午夜梦回时分,探寻孤独人生的妥协。

胡稚看邓胡雅站着不动,关照了一眼后方的车况,走下车,给邓胡雅推开了车门,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只好默不作声地朝邓胡雅强撑笑容。

天空恰好开始飘起小雨,刮雨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拨弄,车内寂静无声,昏黄的霓虹灯一个接着一个地从道路两端向中心亮起。

邓胡雅沉默许久后,冷不丁问道:“他呢?”

两人心知肚明这个“他”指的是谁,胡稚平静地转动着方向盘,不慌不忙地说:“死了,感染破伤风没几天,人就没了。你的老师还蛮负责,瞒着你填家庭成员,替我保密。”

邓胡雅沉吟片刻,低头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胡稚哽咽道:“我怕你会回来,只有我准备好一切,再去找你,你的人生才会重新开始。胡雅,妈妈现在有钱了,可不可以跟妈妈姓?”

之后的几天里,邓胡雅跟胡稚一直在忙碌出国事宜,拿着改好名字的身份证,的确有种重启人生的新鲜感觉。

陈萝也跟着胡雅一起整理学校各种申请资料,学习生活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散漫,一有闲余时间就待在图书馆恶补英语。

胡雅也不再去付临昀的家里,付临昀从王启德死后,断断续续给胡雅发过消息,关心她的睡眠和饮食,只是他也不经常在学校里出现,甚至偶尔几次去办公室,都不见他身影。

办公室的同事老师说付临昀的妈妈病情加重,如果不做手术,生还几率就会非常小,大概近期付临昀都会在医院,跟父亲一同照顾生病的母亲。

但是她们偶尔也会去王蒲姊的病房,看见她身体恢复的状态越来越好,每个人的心情也会随之无比放松起来,在这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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