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如同周景和所言,当初的周景亭是唯一嫡子,又得圣上喜爱,储君之位早已是他囊中之物,他自然无需在意。
半晌,孟太后才终于又开口道:“你说的对,想坐上那个位置,用些心机手段又有何错,便是杀兄弑父都稀疏平常,遑论这些。”
“只是……”她抬眼看向周景和,“哀家所为,景亭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哀家自己不甘心让他就这样毁了一辈子,生了妄念,才与周景文合作,一切罪责由哀家承担,景亭如今只是一个废人,什么都无法再与你争,希望你能留他一条活路。”
周景和已经收敛了方才的情绪,恢复了往常模样,淡淡道:“母后请放心,襄王既然不曾参与此事,那自然不会受到牵连。”
孟太后闻言方才松了口气,她闭眼点头道:“那便好。”
◎只是说她不配罢了◎
三道旨意中, 两道旨意牵扯到康王谋逆一案,周景和还不曾回宫时,康王便已提前被拿下, 所以对于这两道旨意,朝中人大多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而最后一道旨意却让不少人觉得奇怪。
那便是周景和将一从青州带回去的女子封为敏美人之事。
因着从前从未听说过有关于这名女子之事,所以对于此事自然起了诸多猜测,有说长星是周景和在青州遇到的商户之女的, 也有说她是北岐妖女,生得一副祸水模样的, 更有甚者,说长星便是已经故去的孟皇后换了身份回宫……
而宫中对长星有好奇心思的人也并不少。
和从前在冷宫不同,如今的长星被赐居在长秋殿,又是正经的宫妃,自然不是什么人想来瞧她都能来的。
于是便只有一些需要来长秋殿送什么物件或者办什么差使的宫人才能有机会瞧上一瞧, 只是每回也都只是匆匆一眼,并不敢多瞧。
只是如此,便也已经让不少人见识了长星的样貌,有些生得貌美的宫人得知便要面露不屑,道还以为这位陛下特意从青州带回来的女子是何种绝色, 原来也不过如此,与自个相比恐怕还要差上几分, 真不知为何有这般运气能得陛下青睐。
这些言论传到长秋殿时,长星身边的几个宫女都生了气,偏偏长星却不恼。
她听着这些话, 只觉得有几分耳熟, 好似什么时候也听过类似言论。
她想了好几日, 方才想起来, 原来是当初她被赐婚于魏清嘉的时候。
那时候宫里头也有许多人因为这一桩婚事对她起了好奇的心思,因为她那会儿还只是个冷宫的小宫女,谁想来瞧一瞧她的模样都是可以的,所以赐婚的旨意刚下了的那几日,冷宫的热闹真是从前无法想象的。
不过过了这个新鲜的劲头,一切也就恢复如常了。
只是那时候也有不少人说她生得也不过如此罢了,说她根本无法与魏清嘉相配之类,和如今的这些话虽有不同,可却也不乏相似之处。
说到底都是说她不配罢了。
长星听得多了,早不在乎这些。
赐死周景文的旨意送到了监牢里的时候,周景文瞧着还算是冷静。
大概是因为被关在监牢里的这几日也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局会是如何吧。
所以并不意外。
谋逆之罪本就是死罪,周景和不是为了顾及一些所谓名声就要留有后患的人。
毕竟他前边安排了那样许多,不就是为了能斩草除根吗?
可那杯毒酒端到周景文面前时,周景文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将那杯酒饮下。
奉命前来送毒酒的元庆见此也不由得有些无奈,“殿下又何必如此,不如自己饮下这杯毒酒,也算去得体面一些。”
这杯酒周景文是无论如何都得喝下,若是他死活不愿,那就只能生生将毒酒灌进去。
如果能劝得他心甘情愿,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周景文毕竟身份尊贵,但凡可以,元庆也不想自己这一双手在这事上面沾了血。
所以也只得苦苦劝着。
周景文沉默了良久,再度抬眼看向元庆时却已经有了答案,“本王方才一直觉得有些不甘心,可成王败寇,又想不到这种不甘心到底是从何而来,现在终于是有了答案。”
元庆闻言,试探道:“敢问殿下是有和未了的心愿?”
如果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喝下毒酒,元庆或许也愿意帮他做点什么。
毕竟现在的周景文已经是个将死之人。
“让清芜过来见我吧。”周景文一字一句道:“见了她,本王便将这毒酒喝下。”
这事元庆自然是做不了主的,只能道:“如此,奴才先去向陛下禀告。”
说完,他便退出了监牢快步往文庆殿赶去。
等周景和得知事到如今周景文竟还想见清芜不由嘲讽一笑,“果真是个痴情人。”
元庆无奈点头道:“康王殿下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就这般将那毒酒服下,说希望能再见清芜姑娘一面,瞧这模样,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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