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和闲言碎语也是好的。
齐衡玉扫一眼病容满面的婉竹,便出声问容碧道:“你们姑娘怎么突然病了?”
容碧战战兢兢答道:“今日晨起时姑娘就发了热,关嬷嬷要去请大夫,可姑娘说她能撑得住,不必这般大动干戈。到了晚间便说起胡话来了。”
这话一出,齐衡玉霎时想起了昨夜他肆意妄为的行径,和婉竹虽然不愿,却不敢推拒的模样。
她应是在那个时候染上了风寒。
“你们姑娘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性子太胆小。下次遇上这样的事,全由关婆子做主就行。”齐衡玉说罢,便往临窗大炕上一坐。
婉竹的针线箩筐还放在桌案上,齐衡玉挪挪指尖就唾手可得,他便也拿过来瞧了一瞧。
那针线箩筐里正摆着一个绣绷,上头缝着墨竹纹的花样子,取的是“节节高升”的寓意,一看便知是要做给他的活计。
齐衡玉自小到大的穿戴之物都是由府里的绣娘缝制的,李氏不善女工,从没有为他做过一针一线。
杜丹萝就更不可能了。
是以婉竹还是除了绣娘之外,头一个为他做针线活的人。
他居于高位久了,心安理得的接受旁人的服侍和讨好,并不知晓这一针一线之间藏纳着多少心血和汗水。
如今将那绣绷握在手心,体悟到凹凸凸起的痕迹,恍惚间仿佛瞧见了婉竹安静地坐在临窗大炕上,为他穿针引线的模样。
他心里划过些异样的涩感。
也正是在这时,躺在床榻上的婉竹再度说起了胡话,先是一声如小兽低鸣般的泣音:“娘。”
哽咽着的、带着浓浓哭腔的一声呼唤。
齐衡玉放下了手里的绣绷,起身走到了床榻边上,便见婉竹柳眉微颦、眼角垂泪,素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无措与惊慌。
“娘。”她再度哽咽出声,即便是在梦中,泪珠却也如潮般从眼角涌出。
齐衡玉不知怎得心口闷闷得发紧,他立时吩咐容碧,“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他又破天荒地发起了善心,拿帕子替婉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爹爹,别打我了。”
“婉竹好疼,身上好疼。”
她梦中的呓语不断,哽咽着的痛呼声如锋芒毕露的银针一般,一下下戳进了齐衡玉的心中。
作者有话说:
怜惜是男人动心的基本条件。
婉竹小可怜~后面我一定要安排一个她获得权势后渣爹找上门的情节然后结果你们懂得!!
女二的结局不会太差的。
不小心提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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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 我想进齐国公府的内院。
杜丹萝头一回知晓,这梅花酒入口时竟这般苦涩无味。
她一连饮下了三杯,杜嬷嬷才上前将盛着酒的瓷瓶放远了些,口里只劝道:“听门房上的小厮说,世子爷又去了竹苑。”
酒意上涌的杜丹萝满不在意地笑:“去就去吧。”
神色淡漠得仿佛根本不在意齐衡玉的去踪一般。
可偏偏杜嬷嬷最了解她,知晓她面上的淡然与冷漠皆是伪装,当下便道:“太太让老奴多劝劝夫人,嫣姐儿是庶出,她姨娘又被太太捏在手心,进门之后只会全心全意为夫人所用。”
且退一万步说,杜丹萝如今这状况连让齐衡玉近身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与他生儿育女?
可齐衡玉不可能一直无子,与其让竹苑那个不知底细的外室生下庶长子,倒不如由杜丹嫣来生。
杜嬷嬷垂首立在她身侧,静候着杜丹萝的回答。利益羁绊、谁亲谁远,孰轻孰重,她应当想得明白其中的利害才是。
谁知亢长的沉默后,杜丹萝却是回身望向了杜嬷嬷,眸中有讥诮游移,“我那个庶妹可不是盏省油的灯。那外室无名无姓、出身低微,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说着,她便夺了杜嬷嬷手里的瓷瓶,复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苦酒入喉后方才说道:“大不了去母留子。”
一旁的杜嬷嬷先是一怔,旋即便意识到这个法子要比纳杜丹嫣进门为妾更省心、更无后顾之忧。
只是那外室……
杜嬷嬷心里的怜意只起了一瞬,倏地又消弭得干干净净。
去母留子也好,到时多给她家里人些银子也就是了。
婉竹醒来的时候天色渐明,暖意融融的晨光从支摘窗里洒进屋内,斜长的一道光晕,直攀到了床榻前。
借着这光亮,婉竹的意识渐渐复苏,她来回张望了一番,便见西侧方的临床大炕上躺着个熟悉的人影。
“世子……爷。”喉间被灼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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