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地出来。”
男人终于出了声,他立定在床帐前,身影高大得仿佛要遮盖住整个木榻一般。
婉竹不可自抑地发起抖了,她知晓荣氏与杜丹萝这两人不会这么痛快地放过她,为求自保她只能耍手段让齐衡玉留宿在家庙一夜,也好给这两人些忌惮。
谁曾想,齐衡玉留宿的这一夜反倒成了她的催命符。
男人下流、涎意十足的笑声再度响起。
婉竹只能勉力克制住心内的惧意,反手握住了自己攥着刀的右手,止住颤意的同时也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抖、不能怕、要一刀毙了他的命才能活下去。
婉竹无声无息。
男人的耐心也告了罄,他猛地一下撩开了床帐,借着清辉般的余光窥见了隐在夜色里的婉竹。
寝衣单薄,纳不住她婀娜玲珑的身段。
他霎时淫心大起,忆起主家的吩咐和小弟们的揶揄,倒是真起了想尝一尝齐小公爷女人滋味的心思。
反正这女子要被卖去那腌臜的勾栏窑子里,他先受用一番也不算什么大事。
男人倏地伸出手攥住了婉竹的脚踝,使了大力将她一把拉到可采撷的身前,眼神黏腻如毒蛇,死死地盯住了身下肌肤胜雪的美貌女子。
女子非但生的明艳动人,且娇娇弱弱的连反抗的气力都没有,被吓得只会不停地垂泪,让男人放下了最后一丝忌惮,欲念直冲脑门,只想肆虐地撕碎眼前那薄如蝉翼的羽衣。
也正是因此,一味示弱的婉竹才趁着男人解下衣衫的时候使尽了全身上下的所有气力,将藏在脊背下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男人的脖颈间。
被淫意摧得神思松懈的男人被剧痛震醒,脖颈处鲜血如注地般涌出,喉咙被刺穿的痛意让他连呼叫的气力都没有,只能硬挺挺地往后倒去。
后脑勺坠地之后,他愈发没了声息,临死前睁大着眸子,怎么也没料想到这柔柔弱弱的连缚鸡之力都没有的女子会在脊背处藏了一把锋利的刀刃。
家庙外围的林丛里,立着好几个张目四望的地痞。
其中一个刀疤脸身量最为高壮,笑着觑了眼家庙的方向,揶揄道:“这一单不仅收了银子,老大还能享用个美人,咱们哥几个说不准也能分一杯羹,倒是真不错。”
一小弟便也顺着他的话笑道:“可不就是嘛?我瞧着没半个时辰老大是不会出来了。”
话音甫落,围在一处的地痞们俱都不怀好意地哄笑了起来。
两刻钟后,见家庙的方向还是没有半点人影出现,那刀疤脸才疑惑道:“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另一小弟自告奋勇地要去打探情况,可这一去又没了影子。
刀疤脸这才察觉出了异常,忙带着兄弟们往家庙赶去,可才走了几步路,便见那红漆木大门前灯火通明,一个身披袈裟的僧人立在泰山石阶上,周围还立着好几个武僧。
刀疤脸认出了镜音大师的身份,即便是他这样的地痞流氓也知晓这位大师的盛名,当即便想落荒而逃,可他带着兄弟们乌泱泱地杵在家庙面前,已是惊动了镜音大师。
弥漫的夜色中,石阶上僧人冰冷刺骨的眸光扫了过来,那些目露精光的武僧们霎时朝着刀疤脸的方向冲了过来。
等以刀疤脸为首的这一群地痞被五花大绑起来后,镜音大师身旁的小徒弟才说道:“师傅果真没料错,方才下山时遇上的这一批人当真是地痞流氓。”
话落,镜音大师的目光也从眼前被地痞挪移到了身后的家庙之中。
孤山野岭,被安置在家庙里的貌美女子,一群穷凶极恶的地痞流氓,做的是什么勾当再明显不过。
“我佛慈悲。”镜音大师如此默念道。
这两日齐衡玉都宿在了玄鹰司,一方面是为了调停三皇子与四皇子在御前大打出手的争端,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自己沉下心来去想一想该如何处置婉竹。
他仍是对婉竹的话半信半疑,且因她与月姨娘有勾连一事十分不悦,可又时不时地想起大夫的诊语。
她身子孱弱,若长久以往地住在家庙里,只怕会落下大病症来。
至于静双所说的脚印,齐衡玉也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家庙里的奴仆们走来走去留下的印记,不过为了保障婉竹的安全,仍是多派了些奴仆去家庙伺候她。
这一日,康平王约了齐衡玉下棋。
眼瞧着齐衡玉被他连吃四字,这位有名的闲散王爷却不乐意了,只道:“你的棋艺远在我之上,这几局是你心不在焉,本王胜之不武。”
两人正坐在御花园的亭台水榭里,周围溪水潺潺,风清花艳,最是适合下棋对弈。
只是素来精于此道的齐衡玉却接连败于康平王,最后一局更是被杀了个片甲不留,俊朗的面容上难掩凝滞之色。
康平王干脆扔了棋子,觑了眼齐衡玉非同以往的面色后,试探性地问道:“怎么瞧着你这般郁结于心,莫不是为了本王的那两个侄儿?”
齐衡玉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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