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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1 / 3)

“阿姐抛下我九年,该用余生来补偿才是。”

多年后,某日夜里,沈介在门外站了许久,看着屋内忽闪的烛火,推门而入。

屋内的女子惊诧,一回眸,眸中波光微动。

“阿介…你答应今日让我自己睡的。”

沈介并无多言,只是轻轻擦过她眼角。

“阿姐,你会跑吗?”

他找回了她,便希望时时刻刻都绑着她才好。

二合一 月姨娘怀孕

齐衡玉的突然出现, 比炸开在耳畔的轰雷雨声更为震烁人心。

婉竹用手肘撑起了自己单薄的身子,竭力去辨认来人的身份,可不等她说话时, 裹着湿冷夜雨而来的齐衡玉已先一步走进了内寝, 借着迷蒙昏黄的烛火去瞧床榻上的婉竹。

比起他自己自上至下被湿寒的雨幕浸透的窘境, 他好似更担心被惊雷声恫吓的一言不发的婉竹, 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不过是几道雷声,你不必怕。”

婉竹怕的自然不是雷声,她坐定了身姿,隔着影影绰绰的帘帐去瞧身形孑立的齐衡玉。

雷雨交加的夜, 他弃了荣姨娘在怀, 冒着全身湿透、染上风寒的危险,不管不顾地赶来碧桐院,只是为了告诉她——不过是几道雷声,不必怕吗?

这一刻, 婉竹的心既是游移不定,又好似寻到了个绝佳的理由来解释齐衡玉的做法。

她不由地攥紧了身下的薄被, 蓬勃的喜悦从心底生根发芽,催着她翻身下榻,以千百倍的柔情还诸给齐衡玉。

“外头雨下的这么大, 爷不在霜降院宿下, 赶来碧桐院做什么?”婉竹俨然是担心的不得了, 一边替齐衡玉解下被厚雨浸湿的外衫, 一边问道。

齐衡玉却是按住了她的柔荑, 只道:“让丫鬟们来伺候。”

话音甫落, 廊道上的金玉和碧白等丫鬟们便鱼贯而入, 伺候着齐衡玉换下了衣衫, 供他梳洗一番后再端来了两碗姜汤,这才退了出去。

帐幔之后,婉竹正拿着软帕替齐衡玉擦拭半干的黑发,直到皓腕泛出些酸涩之意后,齐衡玉才将她揽进了怀里。

与在霜降院的坐如毡针不同,此刻的齐衡玉温香软玉在怀,再配着支摘窗外丝丝如弦般的雨声,竟不知为何生出了些“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安宁之感。

婉竹被齐衡玉侧身圈在怀中,视线受了阻,能在摇曳的烛火下望见的也只有他刀削般挺朗的侧颜。

许是她望过来的视线太热切,齐衡玉不堪其扰,便佯怒般瞪向了她,只是那双璨若曜石的眸子里却无半分恼怒之色。

“看我做什么?”

鬼使神差地,婉竹竟是察觉出了齐衡玉面容上的一分赧然来。

素来冷傲清贵的齐衡玉怎么会因为她望过来的一记目光而害起了羞?

他这样的人,即便是在行那事时也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有婉竹去讨好迁就他的份儿。

婉竹心口滚烫无比,那些狐疑和喜悦堆成的猜测渐渐作了实。

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样?是齐衡玉剿匪回府?还是更早的时候?

“爷为什么要冒着雨来碧桐院?”婉竹不敢让心中的喜悦泄露出半分来,便只能以直截了当的话语来掩饰她的心思。

齐衡玉凝眸望向她,张了张嘴后自己已在耳鬓厮磨的柔情中陷入了哑口无言的境地。

他望着眼前女子清婉如竹的面容,干脆便欺身上前攫住了她的下巴,以一个缠绵悱恻、来势汹汹的吻答了她的话。

天色渐明。

霜降院的荣绮语却是一夜未眠,陪着她从燕州远赴京城的丫鬟朱紫提了食盒进屋,见她仍是靠坐在床榻边愣愣出声,便劝道:“姨娘,世子爷都走了这么久了,您也起身吧。”

荣绮语却是恍若未闻,直到东升的第一缕初阳照进支摘窗,将屋内攒了一夜的暗色驱散干净后,她才勉力扬起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朱紫,昨夜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朱紫瞧着荣绮语哀伤不已的模样,心里也酸涩不已,只道:“姨娘什么话都没有说错,兴许是世子爷有什么急事要办,才会冒着雨离开霜降院。”

这样的理由骗了不她自己,更骗不了荣绮语。

按照礼法,昨夜齐衡玉应是该宿在霜降院,也该收用了荣绮语才是,前半夜他如约而至,荣绮语羞得不敢抬头,却还是换上了那一身薄如蝉翼般的寝衣。

可齐衡玉却是坐在梨花木桌旁闷头饮茶,不过开口问了她两句一路上的情状,便再无旁的话语。

荣绮语对齐国公府内的事由一概不知,只从姑母荣氏嘴里知晓她那位表姐进门三年无子,迫于宗嗣压力才会让她进京做齐小公爷的妾室。

她从前对妾室一位嗤之以鼻,□□家威势渐渐大不如前,与她定下亲事的林公子又在成婚前堕马而亡,她的婚事便这样被耽搁了下去。

高不成低不就。

来京城做妾反而是她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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