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地陪在他左右。
他说了许多话,大抵是在安慰婉竹要好生地照顾自己和孩子,往后杜丹萝那儿有人严加看守,再不会有能力伤害她。
齐衡玉把这一番话说的无比真挚,璨若曜石的眸子里掠过几分歉疚之意,除了这一番安慰的话语外,为了补偿婉竹这一回的苦痛,关嬷嬷多了项采买的活计,张嬷嬷也得了库房的钥匙。
便是受宠多年的月姨娘也不曾得过这样的待遇。
若没有邓嬷嬷的这一条人命压在身上,婉竹心里也许会万分高兴,可如今她挣了命才换来了一次能把杜丹萝拉下马的机会,却只得了一句轻飘飘的“严加看守”。
婉竹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何等的失望,那双清冽如月的眸子紧紧攥着齐衡玉不放,在他脸上瞧见了许多莫名的情绪后,叹然般说道:“世子爷有您的苦衷,妾身心里明白。”
还是这么柔情似水、乖顺懂事的话语,甚至于连婉竹脸上扬着的那一抹嫣然的笑意都恰到好处,可齐衡玉就是听出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失落。
他知晓,婉竹一点都不高兴。
齐衡玉沉默良久,只得上前攥住了她的柔荑,告诉她:“等我从江南回来,我会给你个交代。”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状态不好,所以更的少了点。
下一章婉竹生女
一更 处理金玉。
婉竹凝望着齐衡玉, 好似是在揣摩着他话里的深意。
交代。
什么样的交代?
她与杜丹萝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且在身份地位上还有天堑之别,她绞尽脑汁地想要为邓嬷嬷报仇雪恨, 为此不惜以肚子里的孩子相搏, 可却是连杜丹萝的一根汗毛都没有撼动。
也是在这一刻, 让婉竹明白了她寄希望于齐衡玉的念头有多么的愚蠢, 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对她有怜爱和欢喜,可再怜爱、再喜欢,她也不过是这钟鸣鼎食大族里的一个妾室。
这世上哪有人会为了个妾室去休弃自己的正妻?
是她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也是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会企盼着齐衡玉来为她做主。
一向清明的她竟也会犯起这样的糊涂来, 实在是可笑和愚蠢。
良久, 婉竹才缓缓地藏起了自己眸中潋滟着的所有情绪,只对齐衡玉说:“爷要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他说。
齐衡玉心中愧怍难安,只在临行前越过层层叠叠的床帐望了婉竹一眼,觑见她淡然沉静的眉眼, 便觉得空落落的心口好似吹过了数道呼啸的冷风。
三日后。
月姨娘临产,齐国公一接到消息便赶去了京郊外的家庙, 齐老太太也让丫鬟们点起了烛火,跪在蒲团前为月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诵经祈福。
只是她虽求的是孩子康健,可意图却是想让那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后为齐国公挡煞挡邪, 一辈子在安国寺带发修行, 并不踏进齐国公府内。
天明时分, 陪同着齐国公前去家庙的迪安赶了回来, 向齐老太太禀告了月姨娘诞下男婴一事。
齐国公高兴的不知所以, 抱着襁褓中的男婴不肯撒手, 若不是孱弱无依的月姨娘白着脸请齐国公留下, 他便要把孩子堂而皇之地带回齐国公府了。
什么佛法高论, 什么去煞挡灾,他统统都不在乎了,怀里的男婴分明是他与月姨娘爱情的结晶,阖该被接进齐国公府做大房的少爷才是。
只是月姨娘却死死地攥住了齐国公的衣角,声声恳切地哀求道:“妾身知晓爷爱重麟儿,可他与佛法有缘、又能替国公爷挡灾除煞,断不能轻易入了凡尘。”
归根到底,月姨娘也只是普世里最平凡的一个母亲,怀胎十月挣命般生下了骨肉,所求所愿也不过是他能平平安安地长大而已。
大房的世子一位早已是板上钉钉,李氏与齐老太太都不是省油的灯,与其让儿子身陷齐国公府后院的旋涡之中,倒不如让他在安国寺内逍遥长大。
她只要利用好齐正的这点愧疚之心,儿子的一生便会顺风顺水。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齐正,月姨娘睡了一觉醒来后第一时间去瞧襁褓中的儿子,瞧见一张皱巴巴又香香软软的小脸后,心蓦地软成了一滩春水。
将小小的人儿哄睡后,她便让采珠上前扶她起身,只道:“我有件事哽在心里怎么也下不去,你去拿了笔墨来,我要给金玉写信。”
采珠面露难色,只道:“姨娘刚刚生产完,还是不要劳神劳思的好。”
月姨娘却摆了摆手道:“无妨,便是为了麟儿的将来,我也能撑一撑身子。”
提笔写下书信后,采珠在信件封口处戳上梅花私印后便钻入了迷蒙的夜色中,由家庙的仆妇们替月姨娘跑这一趟。
彼时的金玉已然陷入了与碧桐院格格不入的处境中,婉竹对她不再百分百的信任,她虽仍挂着大丫鬟的位份,可在内屋里却全然插不上手。
碧桐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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