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包围,面颊沾血,将一柄匕首狠狠刺入揭发者的心口……
霎时间,霍奚舟的眼眸仿佛也被那抹血色浸红。
原来,所有的柔善和爱慕都是装出来的。
她对他,唯有利用。
囚室内,姜峤脸色惨白,霍奚舟伸手在她的面颊上刮蹭着,眼神冰冷,“引诱我的那些手段,你用来算计过多少人?”
【凶戾嗜杀的反贼将军vs求生欲强的心机废帝】
造反的是他,帮她夺回皇位的也是他。
拿着檄文声讨她的是他,替她洗刷污名的也是他。
深爱的是她,所谓的白月光也是她。
一更 如清中毒(上)
像齐国公府这样偌大的宅院里养上几只野猫也是常有的事。
康平王与齐衡玉并不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朝堂之事,赶在日落黄昏前,康平王起身告辞。
离去前, 他忧心忡忡地让齐衡玉多加小心, 内里的含义点到即止, 并不在人前透露出来半分。
齐衡玉并不把区区一个杜凤鸣放在心上, 只吩咐张达等人寸步不离地护着婉竹和如清,不可再让歹人有可乘之机。
而婉竹也第一时间召见了回京的张达,细问他金玉一事,张达拘谨地立在花鸟绘插屏之外, 恭声答道:“小人已处理好了她的尸首。”
婉竹听后默了良久, 直到支摘窗外响起一阵恼人的鸟鸣声后,才自嘲一笑道:“这一世,我和她的主仆情分也算是走到尽头了。”
解决了金玉这等心腹大患之后,婉竹便赏下了一锭金子, 以此犒劳张达的忠心。
只是张达却躬着身子不肯受,还是关嬷嬷笑着劝他道:“姨娘赏你, 你就拿着。你差事办得好,拿多少银子都是应该的。”
张达这才收下了那一锭金子。
三月里。
齐容枝出嫁,因胡氏被齐老太太罚了禁足, 齐容枝所嫁的夫婿又只是个家境贫寒的秀才, 是以仆妇婆子们便也对这事不大上心。
虽则胡氏咬着牙给齐容枝凑了六十八台嫁妆, 公中也补贴了一千两银子, 再加上齐老太太一些体己, 嫁妆也显得十分丰厚。
倒是薛家送来的聘礼十分寒酸, 满打满算也只凑了十抬, 齐老太太脸上无光, 对齐容枝这个孙女愈发生了厌恶。
齐容枝出嫁的前一日,各房各院的长辈和同辈们都要送去添妆的物件,连齐容燕也托府里的嬷嬷带去了一套红玛瑙头面。
婉竹正与关嬷嬷、容碧等人商议着该送什么样式的玉钗作添妆礼,梳了妇人头的碧白却掩着嘴退到了一边,脸色惨白无比,瞧着十分骇人。
关嬷嬷忙放下了手里的托盘,倾身上前替碧白抚背顺气,并问她:“这是怎么了?可是昨夜里吃坏了什么东西,怎么脸色瞧着这般吓人?”
婉竹也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忧心忡忡地望向碧白,见她果真苍白着脸大口大口地喘息,便对张嬷嬷说:“快去把府医请来。”
碧白慌忙摆手,顶着内寝里各人向她投来的担忧目光,便羞赧着脸答道:“姨娘,不必请府医了。”
如今容碧和碧白都已嫁了人,在碧桐院内的身份也不只是丫鬟那么简单,还帮着婉竹料理了些账目上的棘手差事。
所以容碧和碧白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了几分。
婉竹扫一眼碧白,见她仅仅成婚两月后,清秀的眉眼里便染上了几分妩媚之意,心里约莫也明白了些什么,便让关嬷嬷去私库里那些温补养胎的药材来。
“新婚燕尔的时候最易有孕。这两日你多在家中休息,少往我跟前来伺候。”婉竹笑盈盈地说。
这话一出,碧白的脸颊霎时如腾云偎霞般嫣红了起来,容碧也欣喜出声道:“你竟这样快?”
碧白窘着脸答道:“只是月事推迟了几天,还不一定呢。”
虽则有孕一事并非十拿九稳,可因婉竹极为看重容碧和碧白,关、张两位嬷嬷也不敢再给她们两安排繁重的活计。
翌日一早。
婉竹便领着容碧和芦秀赶去了齐容枝的院子,送上添妆礼后便寻了个由头回了碧桐院。
因齐容枝嫁的夫婿太过贫寒落魄,平素那些与齐国公府交好的人家也只是上门来走个过场,并没有诚心诚意祝福齐容枝婚事顺遂的意思。
嫡女出嫁,胡氏总算是撤下了禁闭的处罚,她在花厅内与各家的贵妇小姐们相谈甚欢,面上装出了一副嫁女儿的欢喜模样,可心里却是哀叹不已。
且有几个眼尖的贵妇还瞧见了胡氏眼下隐隐可见的乌青,连厚厚的几层脂粉都遮不住那深许的淤青,可见这段时日胡氏的日子过的有多举步维艰。
“可要恭喜二太太您觅得乘龙快婿。这位薛公子虽出身简薄了些,可到底年纪轻轻便考取了个秀才的功名,将来高中后说不准便会平步青云,到时二太太您可有的福要享了。”与胡氏的交好的贵妇如此奉承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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