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怎样鼎鼎大名的人物,原来是齐小公爷的妾室,听你这奴婢的口风,你倒是不甘心做个妾,还想在京城贵妇圈子里站稳脚跟?”
清竹县主倏地起了身,望向婉竹的美眸里流转着异样的光彩,只是在深深的妒恨之下,这点光彩也随之黯然失色。
“我瞧着你好似有几分眼熟,是不是从前在我们康平王府做过奴婢?”清竹县主讥诮又疑惑地问道。
周岁 齐衡玉真的爱她。
清竹县主有意扬高了音调, 正巧能让花厅内所有端坐着的贵妇们听了个清楚,众人都知晓齐国公府的这位妾室出身低微,是个不值一提的奴才秧子。
也不知齐小公爷是犯了什么邪性, 竟把她宠的无法无天。
譬如今日这样的周岁宴, 此等身份卑微的妾室有什么资格凑到人前来露脸?阖该老老实实地待在内院里才是, 齐小公爷拎不清状况后宠妾灭妻, 齐国公夫人李氏怎么也纵着儿子胡来?
清竹县主素来是个嚣张跋扈的性子,这些年屡屡进宫陪伴在太后左右,非但得了太后的青眼,连皇后娘娘也透露出几分要让她做太子妃的意思, 一时也称得上是风头无两。
如今她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婉竹, 当着诸多贵妇的面将她的自尊踩在了脚底下,讥讽的笑意里藏着几分难以掩盖的奚落与嫌恶,无端地释放着她心底深处的恶意。
婉竹起先还能勉强维持两分笑意,在跟着李氏去前院迎客时她已做好了要被人看轻的准备, 只是却没想到这些自诩出身高贵、精通诗书礼仪的大家闺秀也会像泼妇骂街一样在人前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后来那些看好戏的贵妇小姐们也从一开始的掩唇看笑话,变成了后来意欲附和着清竹县主的态势。
清竹县主对婉竹的了解仅限于她卑微的出身, 而一些与齐国公府交好的贵妇们则对婉竹的来历了如指掌,其中一个性子爽朗些的夫人便笑着说道:“县主可别是记错了,这位婉姨娘从前可做过齐小公爷的外室, 怎么会在康平王府做过奴婢呢?”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便在人前揭开了婉竹所有的伤疤, 也给所有的贵妇小姐们递上了能割伤婉竹的匕首。
果不其然, “外室”一词一出, 清河县主愈发不屑地笑道:“原是勾着爷们儿心的狐媚子, 如今世道是比从前好了许多, 连外室也能进内宅当妾了。”
花厅内一阵哄笑, 那些贵妇小姐们最不喜妖妖冶冶的女子,如今见齐小公爷的这位宠妾在清竹县主锋芒毕露的言语下颜面尽失,心里只生出了几分惩恶扬善的快意来。
齐老太太与李氏在另一处待客,花厅内只有胡氏默不作声地饮茶,听得贵妇们奚落婉竹的话语,也摆出了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并不肯出声为婉竹打圆场。
倒是三荣奶奶往日里受了婉竹不少好处,如今见她大着肚子还要被这些贵妇小姐们讥笑,索性她是个人见人嫌的破落户,便上前为婉竹打圆场道:“姨娘可是觉得在屋子待的有些闷?不若我陪您去外头走一走?”
落荒而逃也好,不盈其怒也罢,三荣奶奶想着,总要先让婉竹躲开这些言辞比刀刃还锋利的贵妇们才是。
只是她这样的破落户在这些眼高于顶的夫人们跟前还比不过有体面些的奴仆,她给婉竹解围,那便是破落户与狐媚子凑到了一块儿去,愈发显得可笑无比。
方才那位夫人姓刘,正是与康平王家沾亲带故的贵妇,她嫁了四品大员的夫君,儿子年初又中了进士,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说话也全然没了忌讳。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京里赫赫有名的三荣奶奶。你不是去谁家里都要打打秋风、捞些好处的门精怪吗?好歹也是被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怎么还和这样的妾室混到了一块儿去?”
花厅内有些性子和善些的贵妇们不忍见婉竹被如此攻讦,便也出声打了打圆场,总算是劝的刘夫人闭上了嘴,可那位始作俑者清竹县主却是不肯轻易放过婉竹,她正欲再讥讽几句婉竹时,外间的廊道上却响起了一阵吵嚷之声。
清竹县主的奚落之语临在喉咙口尚未说出口之际,便见齐衡玉已越过了一众奴仆下人们,顶着花厅内各人探究的目光,怒意凛凛地走到了她的身前。
这是这几年来齐衡玉头一次把清竹县主纳进眼眸中,只是此刻他浑身上下都裹着一股阴寒之气,望过来的眸光也仿佛高山雪巅上凝结了千年的冰雪一般透着森然的煞意。
清竹县主生了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因眼前之人是她心心念念已久的夫郎,且齐衡玉又不像寻常男子一般低声下气地哄她高兴,在视线交汇的一瞬间内清竹县主便败下了阵来。
只是齐衡玉裹着深许的怒意而来,从静双向他禀告了花厅内发生的事后,这股越滚越旺盛的怒意便已成了一道无法被浇灭的惊火,只等着与这些说三道四的长舌妇同归于尽。
齐衡玉冷笑一声,凝视着清竹县主,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倒是不知晓,未来的太子妃也会这般碎嘴地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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