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云石连忙爬起来,肥肉乱颤,挤着小眼睛凑上去,突然就换了一张狡猾的脸:“少将军,我同你说,我们公主给你写信,你还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吗?他们关系如何,至少老奴来之前,他们还有过龃龉的……”
“……那姑娘被赶走,公主很是生气,连着数日都没有出来见人,只看到主君天天去见面,也被婢女们堵在门外,不让进去……”
“……主君面冷心冷,能谋善断,在大事上非常果决,却不知为何,可能是因为面色太冷,不怎么讨公主喜欢……光是老奴便好几次看到公主对他白目(翻白眼)……”
“公主给您写信,这是我第一次看她脸上浮现忧色……还嘱托必定要交到您手上,其实她还让我带来了一些药材给您……只是我哪里敢去攀附您,这才……您如果不嫌弃,还请一并带走……”
李沧在他的讲述下摸着下巴,脸上浮现饶有兴趣的神色来,忽而听到姜昭对他的关切,两颗星眸亮起,又化作一闪而逝的兴奋之色来,气色正好的唇勾起了笑。
鲍云石毕竟是生意场上的人,也就一开始吃了点小亏,很快便摸准他的脉门,说的公主和他仿佛是前世的情人,今生被拆散的鸳鸯。哄的李沧连连点头,也不生气了,只是点了他几句,便扔下李善树签字的契书转身走了。
鲍云石根本不知道,就因为他这几句假意讨好,竟然哄的李沧答应了姜霞,一起出兵攻打银川羌胡的,这块位置在司州上面,和凉州、河内郡恰好把司州包围在中间。
这样就不用过雍州而可以顾全河内郡的情况,而且若是与李善树结盟,北郡才是真的全线无忧。
不过这样就相当于要和鲜卑对抗了,拓跋鲜卑首当其冲不会愿意面对这样的情况。
不过他不愿意,姜霞可愿意的很。
在葛仰和刘彤争斗不休,且期待她为了妹妹冲昏头脑的时候,姜霞闪电奇袭银川,和李善树部夹击羌胡的地盘,把这片有着古长城的地盘又夺回了大半。
不过这场斗争进行的同时,连绵的秋雨导致洛水泛滥,附近受灾的郡县多达23处,司州受灾严重,河内郡和河南尹两地也无法幸免,洪水泛滥,导致百姓流离失所,房屋塌毁,造成数千人的失踪,数万人受灾,到处都是河水冲刷的尸体,百姓哭喊连天,怨声载道。
锦都的庙堂也下令进行赈灾,派遣官员前往地方安排流民迁徙,修筑河堤,开放粮仓赈灾。
可地方贪腐严重,士族斗争激化,庙堂的命令根本无法传递到地方。士族还趁机囤积粮食,买卖奴仆,兼并土地。逼得和河东、河南、弘农、荣郡、衮州、颍川……大小十多个郡县爆发起义,流民们先是冲击地方县衙,然后杀了县令,夺取府库武器,而后组织人手,又去攻打士族的邬堡,破家屠门,可谓天怒人怨,浮尸遍地,血流成河,光景直逼犹如地狱。
齐闻带着自己的幕僚在外奔波,立刻调用外军,收缴大户的粮食,安抚流民,团结民众修筑河堤工事,忙的不可开交。
而他不在的时候,严仲前去府邸拜访了姜昭。姜昭已下令戒严,并每日命令夫人与群臣拜会,不许他们私自外出或是逃走。接待了严仲后,也命人放了严肴。
而严肴立刻去找郑公,看他稳坐钓鱼台,便笑着同其他同行的人喝酒跳舞,醉生梦死,根本不管外面的事情。
严仲数次派人带他回去,都被他敷衍赶走,严仲派人去找郑公,郑公便接见了严肴,并劝诫严肴多事之秋,不要乱跑。
结果严肴就开始大话连篇,也敷衍他。
郑公看着毛头小子言辞辛辣,自然笑着出言教训:“我知道你才学不下你兄长,如今你兄长因为你而为司徒办事,你自然心生不快,但你毕竟年轻,现在就算名扬天下,也还有几十年的时间要走。司徒和你年纪几乎相同,你若是得罪他,恐怕一辈子都难以出头。此时,还需要多加忍耐,以待将来。”
严肴笑而不语,忽而语出惊人:“郑公明明星心有成算,又何必骗我呢,想必齐司徒不日就要一命呜呼,公主也活不了多久,还谈什么未来不未来的。”
郑胗脸色瞬间变了,神色奇异的看着他。
但严肴却没有再多说,反而侧身躺下,长发披散,拿起酒就往脸上道,一边享受的啧啧的喝着美酒,一边长出口气,懒散道:“我不去管郑公的事情,郑公也别管我性情狂放,否则我就要心情不好,去找他们聊聊天了。”
郑胗毕竟心思深沉,不会被毛头小子轻易炸胡到,还是笑着道:“肴公子喝醉啦,你这说的都是什么糊涂话,齐司徒年轻有为,公主也刚刚有喜,怎么会有事。你怕是喝多了,头脑不清醒。”
但严肴却不屑道:“郑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公主有孕的时间过于巧合,辅国大将军又不认识你是谁,如何能有事第一时间想到你。齐司徒虽然办事老练,但杀心太重,他还这样年轻,世家谁愿意他将来最少三四十年压在自己头上?女大王远在千里之外,但只要昭公主和齐司徒身死,她说不定愿意做一辈子的外将,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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