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秋色那一剑是正正对着自己心口刺下去的,萧珩在他身后,也许会因为剑锋穿过一个人的身体之后
偏去,没有刺中萧珩的心脏而逃过一命,但他自己这剑刺实了,是绝没有活命的可能。
萧珩可能死,而他自己是一定会死。
但第一身体虚弱气力不足,第二萧珩恢復了武功,千钧一发的一拨把他的剑锋给拨偏了,这一剑偏上
那么一点,还是穿过两个人的身体,不过离心脏就差了那么几毫寸。
醒来时自己已经在江南丽京的重阳楼,原来梅若兰当时见到石门猛然关上,料想萧珩定要报復柳秋
色,千火万急地飞鸽向师门里的大师兄报急。师门里的大师兄是什么人物?是江南丽京重阳楼楼主钟
玉,梅若兰那个嚣张人物,见了这位大师兄也要忌惮三分,由此可见大师兄在同辈之中的分量。
丽京和璇京都在五湖之畔,距离可不远,大师兄日夜兼程赶了过来,蛮横地破去了玄仙教总坛地奇门
遁甲,在那石壁下敲敲打打,找着了机关,门一开看见的就是满地血跡,柳秋色和萧珩两个人穿在了
一柄剑上,呼吸都是微乎其微,再晚一点儿就没得救了。
柳秋色在重阳楼耽了半年之久,才好不容易养好了差点儿伤及心脉的那剑伤。
问及萧珩,大师兄只说,萧珩与本门无亲无故,死活不关,当时便只有将柳秋色救了出来,没去理萧
珩的性命。
多半是死了。
大师兄这样说。
萧珩伸手那么一拨,那剑是偏过柳秋色心脏旁几寸穿过去,但刺入萧珩胸膛的时候,是贴着心脏穿过
去的,伤势比柳秋色还要凶险万分。
柳秋色这样一个小小的伤就养了六个月,萧珩没有人救治,是活不下去的。
大师兄的话怀疑不得。
这平日里不问世事、间云野鹤的大师兄,私底下那本领可是飆悍着,过往事蹟就不提了,柳秋色向来
少理门中事务,因此上对这个大师兄也不甚了解。不过根据梅若兰的说法,当时柳秋色把神木玉鼎丢
了出去给他,梅若兰接着了,才刚刚出了琼华洞,就遇上杜若。
这两个妖孽,一般的辣手、一般的变态,自然打起来也是一等一的精彩!两个妖孽过招,说不得,总
要分出胜负,纵横江湖的梅若兰第一次从数度从生死边缘险险擦过,带着师叔祖指定要收到的神木玉
鼎,狼狈不堪逃给杜若追,要不是大师兄钟玉赶到,恐怕梅若兰一条小命也要断送了。
能和杜若那傢伙动上招的,肯定是变态级别的人物。
别说小小剑伤,就连杜若那种恐怖的毒「玉魄香」,钟玉手起手落,一般地解了。
「七步死临走时特地飞了信鸽给我,说道你中了杜若的暗算,要我替你用药。」
觉得奇怪,七步死怎么着这么急着离开江南,钟玉看出他的疑惑,淡然道:「他家那口子风风火火的找人来了,七步死再不回去,整个江南武林被翻过来都是有可能的。」
师兄的隐私不宜多问,柳秋色家教良好,不多探人隐私,听见钟玉这样说便收起了疑惑。
……很多事情,知道了会比不知道还难过。
在重阳楼休息了六个月,重出江湖之后,已经变成了正道中人赶尽杀绝的对象。
听见柳秋色说出亲手杀死玄仙教主这样的话,正道中人一时议论纷纷,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也好,是假也好,想要拿到玄仙教主的神木玉鼎,唯有着落在柳二公子身上。
这主意一上来,那是什么是非善恶的观念都没有了。站在左侧的白扇郎君冷哼一声:「狡辩!」
声未落,人已经攻了上来。
彷彿是开始的信号,白扇郎君这么一动,围成一圈的正道中人,运气的运气,拔剑的拔剑,全都要扑
上来了。
柳秋色一蹙眉,看态势不好,左手袖一挥,剑诀捏起,也没让人看清他是怎么移动,右手长剑已经钉
穿了白扇郎君的肩骨。
好在他心念同道,这一击没真的往要害攻击,算是手下留下情面。
伤了一人,馀下的数百人还是前仆后继的拥了上来。
最难缠的,莫过于领头的武当派阴阳剑、崑崙派乾坤一剑,还有崆峒派岳阳子。
即使柳秋色在年轻一辈的正道剑客当中已经算是一等一的高手,遇上这三个成名已久的老前辈,还是
不敢托大。
清啸一声,紫衣开展如蝶,华袖中探出的青锋挽出无数剑花,蜻蜓点水般落在数名敌人身上,也不见
如何用力,那几人倒的倒,伤的伤,当真无一落空。
柳秋色的剑法,不是奉剑门本门的剑法,却也不算是他师门中所习的迷花剑法。
师门里的迷花剑法,在他们这一辈是二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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