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较量中完全占不到便宜,何况对方还得到费尔长久的倚重,光这一点就足以占尽上风,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每次真正卯起来之后选择退让的总是他。
莱奥咬了咬呀,一口痰吐在对方脚边,终于在这强势的通牒之下移开了如同在地上生根般沉重的脚,表情扭曲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前,用力掀开帘子钻了进去,这时的耻辱让他像要被体内熊熊的火焰吞噬掉。
“总有一天杀了你!”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力咬着拇指上光秃秃的指甲,将手中的匕首猛地插进泥土,发出气急败坏的声音。
扣人心弦的争执结束之后,帘子外的脚步声逐渐移向远处,躲在帐篷里的两个人不由地同时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从不信教的隆非也忍不住从心底感谢了真神赐予的幸运,他立刻放开了怀中的少年,分秒必争地开始继续着松绑的工作。
“谢谢。”
齐洛盯着正走向他的男人,简短的两字竟然有一点出自真心的意味了。
“别口不对心了。”强硬地打发掉莱奥后,卡索似乎因为心情变坏而显露出疲倦的神情,利索地在就近的一块湿滑的青石上坐了下来,“你最好睡一会儿,明天若是没力气带好路,队长可是会让你吃子弹的。”
齐洛沉默了,他隐约意识到自己是在利用对方难得的正义感,但是,在战争中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活该吃亏,这是常识,现在可还不是为这种行为内疚的时候,当然也不是能够安心睡觉的时候。
“你……”于是他缓慢地出声,尽量让交谈开启的不那么别扭,“你为什么要帮助侵略军?”
卡索愣了下,随后敷衍地丢出一句,“为自己的祖国打仗有什么奇怪吗?”
“我仅仅学了一年的悖都语,”齐洛轻松地拆穿了他,“都能听出你的口音和他们相差很多。”
卡索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忽然从牙缝里吐出似乎带笑的气息,“那你又是为什么当了盟军的飞行员呢,年轻人?”
这次轮到齐洛语塞了,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姐姐的样子,以及自己临走前的信誓旦旦的承诺,是什么东西支撑着他投入这样荒诞的自相残杀运动中的,他没有一刻忘记。
卡索微微吐了口气,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似乎也在想着什么的样子,“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参战,我也就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在这里。”
战争不是一个渺小的个体能够左右的,每个人怀揣着不同的私心,以生命——自己的生命以及他人的生命来献祭。刚刚步入战场时,卡索在每次残忍地割断敌兵的喉咙后脑海里都会浮现这个问号,这具不知名的尸体是否也如同自己一样,只不过想在这疯狂的,无处藏身的世界中守护一个微不足道的牵挂?
这样的联想会把自己逼疯,所以他开始在杀戮中不思考一切,已经习惯这样很久了。这个安静夜晚大概因为面前这个未经战场洗礼的小孩挑起的无端思绪,那个他六年未再回去的小乡村竟然在脑海中闪过,这同样清冷的月光是否也洒遍了家乡的农场中那片开满野花的山坡?
隆非看好了守夜兵心不在焉的时机,一把拉着俊流钻出去,之后迅速转到了帐篷的后面,在卡索视线的死角处,他们屏住气息赤脚移动在湿冷的杂草上。
就这样在不到一分钟的眨眼空隙间,两人在迷一般的夜色掩护下,很快退进了足够彻底淹没他们身影的高大繁密的林木中。
没过多久,隆非便察觉到了拽着的那只手在用力往回抽动着,尽管如此,他仍然狠狠拽住他在布满障碍的泥泞林地里奔走。
“不!”俊流被动地挪着紊乱的步伐,不禁发出焦急的声音,“别丢下他一个人!”
“你听见没有?我们得回去帮他!……放手!”
少年从未有过的吵闹惹得他耳边实在无法清净后,隆非猛地站住了,转身冲着那张毫无防备的脸抽了一巴掌,他恰倒好处地拿捏了力道,使得对方在不至于受伤的情况下立刻安静了下来。
“别让我看低你,俊流,”他没有了平日那副调侃态度,而是冷静地对上少年塞满惊疑和抵触情绪的目光,少见地在他面前露出上级的强势口吻,“你知道我们不可能救得了他。”
“因为顾及到你,他现在的行为已经是在出卖军机,如果你想陷他于不义,现在就滚回去好了!”
俊流在这严厉的警告下微微抽动了嘴角,直视对方的眸子里似有不甘,却并没有反抗。于是隆非察觉到了自己对这个刚刚受惊的孩子太过粗暴,他叹了口气,试图重新拉起他的手,“快走吧,得尽快通知你叔叔才行。”
说完,他似乎还想要刻意安慰一下对方,补充到,“他一定会尽力想办法救齐洛回来的。”
“说谎。”俊流勉强跟着移动,嘴里却依旧没有妥协,“他只会想着怎么保全军事机密,根本不会把人的安危放在心上。”
“好了,我保证他会的。”隆非一边紧紧拖着他的手腕,专心拨开眼前挡路的繁茂枝叶,一边耐着性子哄到。
“他们的作风你不是最清楚吗,殊亚姑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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