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我坐在门槛上,看着院中静谧清冷,月辉星光淌进庭院,庄伯照顾的好好地幽昙悄悄开放,衬着月华,散发出迷蒙的微光。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高喊,栖凤阁院内外灯火辉煌。
看着莫凝霜缓步而来,我低头行礼,莫凝霜扶起我,一脸春风。
“皇上,院子里的昙花开了,你让侍卫都退下吧。咱们就这月色赏赏花可好。”
“惊蝶真是好兴致呢。”
随着一声令下,明亮的灯火像是潮水般退出了门外,小院子瞬间就恢复了原来的幽静。
拉着莫凝霜坐在原来坐的门槛,莫凝霜竟是没有犹豫跟着坐了下来。
我无声的笑笑,若是那个冷面的莫青舲定然不会如此随性,不顾风度和规矩。
“皇上,惊蝶看这盛宠便像是这灯火。”
“此话怎讲?”
“您没来时这院子清净的让人心生寂寞,您来的时候带着这院子立马蓬荜生辉不见凄清。可是惊蝶却唯独想将您留下来,坐在这清冷的院子里,陪我一人。”
“惊蝶这话着实纠结。”
“只不过是这高墙阔院,人情冷暖,叫人心寒。若是看见一点光亮不但想飞蛾扑火,还想独占温暖罢了。”
我笑了,勾起唇角带着三月春风般含蓄,六月朝阳般灿烂,九月青空般纯粹,带着勾心夺魄的惊艳,纸醉金迷的风华。
莫凝霜摇摇头,顺手将幽然绽放的昙花折下戴到我的耳后,“这白昙一现,都不如你三分妍丽啊……”
心中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刺痛。也是这三千世界都是他的,不过男宠院中的一束昙花,折了便是折了。
“皇上……”口中轻念,我一向将情绪掩饰得很好,闭上眼等着他的拥抱。
拥抱如期而至,我与他唇齿相依。
“皇上,惊蝶日夜所在这栖凤阁,日子过得是执着是没什么意思。”
“惊蝶可是有什么想对朕说?”
“惊蝶今日看到方大人在御花园里带刀而行,与方大人浅谈得知他自小习武,便恳求他露两手给惊蝶看看……”
“你口中的方大人是方未黎?”
“正是。皇上你看,我受了伤,身体底子不好,又手无缚鸡之力,不能总等着人来保护我,我想和方大人学上一招半式,算是强身健体了。”
“方未黎的武功的确不错,只是……”
“皇上要是觉得方大人不合适,给惊蝶另请一个师傅也行,若是皇上觉得惊蝶不必习武……惊蝶不学就是了。”将后几句说的委委屈屈,我可怜巴巴的看着莫凝霜。
“罢了,也没什么不可。只是这样请他来来回回,又在皇宫里这么舞刀弄剑的不合礼节,不如朕封他个御林军副统领,让他负责着皇宫大内的安危。”
“惊蝶,谢皇上。”
“惊蝶若是真正想谢朕,总要拿出一点诚意来吧。”
“惊蝶明白。”
将身体交给这个拥有最大权利的男人,看着他微皱的眉间和染了情欲和占有的眼睛。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像是汪洋大海的一叶扁舟。我不知道我这一叶扁舟能否将大海困住,也不知道莫凝霜是否知道有多少人看上了自己的性命。真情假意都是情迷意乱相互猜忌,那真情和假意到底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一瞬间我觉得我们都是这舞台上的戏子。
激烈的情事过后,我靠在莫凝霜的怀里,双腿有些不适的左右摩擦,后穴里盛满了男人的液体。我这个微小的动作惹得莫凝霜一阵低笑,我娇嗔道:“还不是因为你!”手指拂过莫凝霜的胸口,我问道,“这里的伤……是怎么来的?”
莫凝霜年少时征战四野,身上疤痕无数,在胸口有一处非常显眼的的疤痕,半寸长的痕迹紧挨着心脏。我自然知道这伤是哪里来的,其实我可以数出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痕,是哪一年在哪里受的伤。而唯独这一处伤痕不是战争中受的伤,而是一个在围场中蛰伏许久企图刺杀莫凝霜的女人,是千百个因为战争家恨来刺杀莫凝霜的杀手之一,唯一在莫凝霜身上留下伤痕的一个,那个女人传闻是方未黎的倾心之人。
方未黎的忙帮完了,他得到了控制京城局势的权利,他的篡位谋权必将赶我与莫凝霜碰面之前,也就是说会在莫青舲动手之前动手。我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我要在莫凝霜离开皇城去苗疆之前解决掉方未黎和柳弋文,而现在莫青舲不在,我手中的棋子比那二人的要少得多,这将是一场不公平的博弈,但是不能输。
“这里啊……是暗杀者留下的。那年围场狩猎,有一个女子混进了围场,企图刺杀朕,那女的武功着实不错,这便是那时留下的。”莫凝霜回答道。
“然后呢?”我勾起唇角,笑得天真而残忍。
“后来啊,被扔进围场驯养的老虎围栏里了,大概最后喂了老虎吧。”
“好可怕啊,”将头埋进他的胸怀,“皇上哪天不会也把我让进老虎窝里吧?”
“不会。”莫凝霜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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