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液。而灵优又一次无法站起了,灵优体内的毒被逼到了一处,他的右小腿和脚肿的厉害,黑紫黑紫的不碰都会痛得厉害,但凡有轻微的动动都会痛得灵优冷汗直流。
我心疼的厉害,将灵优抱在怀里,他因为疼痛而在我怀里微微颤抖,如果我能代替他痛就好了,我皮糙肉厚,神经够粗,也很能忍痛。灵优其实很怕苦,也很怕痛,只是他很坚强。
灵优伸手扶住我的面具,“怎么了鲤伴,你的眼睛看上去像是在哭。”
我用力摇头,又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怕牵动他的腿。
“你的眼睛真的好漂亮……为什么不摘下面具?鲤伴一定会是灵优见过最漂亮的人。”
“你才见过几个人啊小鬼!我说过,我的脸被毁了容很难看的。”
灵优靠在我怀里,将白嫩的胳膊在我眼前晃晃,“你才比我大上一岁,我怎么就成小鬼了。我全身都是溃烂留下的伤疤,你的药那么厉害,居然把这全身的疤痕消除的一干二净。我不信你脸上的疤痕比我身上的还厉害。”
“什么时候变成人精了?”我苦笑。
“为什么不消除那道伤痕呢?”
我将下巴放在他的头顶,“如果没了这道伤痕我就不能在这里了。”
灵优转头看着我,他的脸很小,因为右腿的疼痛,脸上汗津津的,冰绿色的眼睛像是镶嵌在温润玉石上的两块宝石,闪亮柔和,“不能说吗……那给我讲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吧,我还从来没有听过呢!不说这伤痕也没关系,我只想多了解了解一点鲤伴的事情。”
“很无聊的。”
“没关系。”
“我啊是大莫人,生在一个富贵人家,可惜没有富贵命。”灵优安静的靠在我的怀里,就静静的听着我的故事。“我的家族很庞大,有权也有势,父亲一时风流和烟花柳巷的女子生下了我,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光彩,族中的规矩又严厉,最终我没有被父亲的家庭接受,也没有获得这家家族的姓氏。不过这些都是听我师父给我讲的,因为我在出生不久,被父亲就被送走到了闻人逆水的药铺,闻人先生没有娶妻,竟待我如己出,我就在那里长大,后来等到我长到五岁被家里接回去,我才知道我这个野小子的出身竟然是如此。。”
“闻人逆水?我听过那些大夫说过,他们说他是大莫最好的神医。”
“是的,那时我年龄甚小,对那里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不过是一座小小的火炉,一口药锅,一把小小的蒲扇,以及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药味……我不愿离开去回到那个抛弃了我的家族但是也无可奈何,我记得我好像还大哭大闹了一番,最后被押上了回家的路,我记得我先开车帘去看药庐,药庐是自我记忆中那样一般,安静的,有始终有几缕煎药的青烟直上云霄我看着药庐远远地,一点一点变小……那时,我觉得我讨厌死我的家族了。”
“那现在……”
“不知道……天各一方。”
“鲤伴……”
“人终归有一死,无论医术再高超,也斗不过命的。”
灵优握住我的手,“不对,你可以的。你不是改变了我的命局吗?”
我摇头,或许这份与命相争的勇气早就没了。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回到了家,但是没有人收留我。我又被送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有很多冷漠的大人,我过的磕磕绊绊,不过有幸认识了家中族长大人的儿子,那个人那是时候给我我精神上的救赎。春雨秋风,夏晴冬雪他张开并不丰满的羽翼庇佑着我,我站在亭子下面,听他弹琴,琴声绕荷,惊蝶飞舞,鲤伴成双。”恍惚间我又像是看到了那个温润的少年俊郎,他歪着头问我,惊蝶何意?金翼蝶飞过了他的眉间。
“后来他也走了,家里只留下了我,我命薄几番颠簸,最终毁了容,流落到了这里。”是啊,丢了心,毁了容,覆了情,灭了信。
灵优没有反应,我点头去看,他已经睡着了,我抱着他闭上了眼睛,那一夜的回忆潮水般涌来。
鲜血溅到脸上的温热,棠墨眼中滔天的恨意,庄伯被剑砍中的声音,他说,你自由了,堕入水底的瞬间,听到了莫青舲撕心裂肺般的吼声……
看着熟睡中微微皱眉的灵优,这个孩子很痛吧。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就像是珍宝一般,和他在一起我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心灵的安宁与治愈。我不会让他死去,等到夏天过去,秋天到来,一年过去了,一切都会结束。你会像是一个正常的孩子,能跑能跳,有一个好哥哥,你会是最幸福的人,也许过不了多久你还会娶到全苗疆最美丽的姑娘做你的新娘,那时你也会当爸爸。
我不由自主的翘起嘴角,愿你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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