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
「这只是属下妄自下的假设猜想,但属下相信这是有可能的。」
当天晚上,正一郎单独把嵐木叫到他的办公室。
「爷爷,您找我?」嵐木从门后探头出来,确认正一郎的位置。
「听说你送一幅画给忍先生对吧?」
嵐木以为爷爷会骂他,所以只敢微微地点头。
「你?对绘画有什么感觉?」
正一郎儘可能用亲切的口吻,但由于长期的冷淡与疏远,使得他的亲切反而有点尷尬。
嵐木也觉得气氛闷得让人喘不过气,但他还是诚实地回答:「我虽然并不知道真正的艺术是什么,但我喜欢提起画笔的感觉,很放松自在,空白的画纸可以任我发挥,这样时间也会过的比较快??」
嵐木越说越小声,他怕自己的措辞不妥当。
正一郎双眼注视着发言中的嵐木,心里掀起一阵骚动。
「你的父亲以前有到海外求学,到一个叫普特罗的地方。」
嵐木知道,因为他早就从直幸遗留下来的书信得知此事。
这时嵐木看向办公室墙上的画,他一眼看出这是直幸的作品,听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地方,普特罗,兴奋与好奇的感觉在嵐木的心头打转,但为了不让爷爷知道发现自己的起伏情绪,他低下头,想办法让自己在心理「冷静」下来。
「你?想不想接受正规的教育?到普特罗的亚威斯艺术学院。在那里,我想你应该可以学到不少知识。」
「什么?!」嵐木惊叫,随即将手摀住嘴巴。
字字宛如解开线结的珍珠项鍊,撒落一地、发出清脆声响的珍珠,其衝击不断在嵐木耳边回盪。
嵐木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这本应只是一个在梦中不断猜测、幻想的地方,如今竟然有机会亲自前往!而且,最令人惊讶的,是从爷爷的口中听到。
当下不知如何回答的嵐木,只是木然地佇足不动。
「当然好!我想去!」嵐木在心中不断吶喊着。
「我真的可以去吗?会不会给爷爷添麻烦?」
正一郎老爷看着墙上的画,继续说:「当然不会添我的麻烦。但有件事我想拜託你。」
「有事拜託我?」
「你父亲,听说生前留有一幅未完成的画,我希望你学成归国后可以将那幅画完成并且带回来给我。可以吗?」
这是正一郎老爷第一次开口向嵐木提出请求,震惊之馀嵐木跑到爷爷面前,激动地说:「没问题!我一定会努力的!请爷爷务必让我去!」
看到这个小傢伙认真时炯炯的目光,正一郎觉得十分可爱,这是他对嵐木从没有过的感觉。
「那么,接下来的事我会安排,你先回房休息吧。」
「好的。」嵐木转身离开。
在关上门前,嵐木回头看着爷爷。
「谢谢您??」
他的眼神、表情、姿态,一切如同过去那个孩子,过去曾经是樊笼的囚鸟,如今眼前的孩子,这次要真的放手,才不会再一次失去。
离开办公室的嵐木,心中的兴奋和激动让他再度来到紫蝶的房间前,他想告诉他,因为他?对自己很重要。
想将这份喜悦分享给某人的心情,嵐木头一次体会。
这时已经很晚了,所有人都已经休息了,走廊只剩微微的几盏灯。当嵐木转了门把,确认它没锁后,悄悄地推开房门。
昏暗的房间还好有从阳台透进来的月光,桌子、床、衣橱等傢俱的位置渐渐在视野里变得清楚。
嵐木压低身子靠近床头,但他发现紫蝶不在床上,正当他纳闷紫蝶在哪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寻着声音,嵐木躲在房间内连接阳台一侧的帘幕,当他看到阳台上白色大理石的栏桿前有个身影,他想走向前,告诉对方一个好消息。但再看仔细,另一端的阳台也站了个人。
—紫蝶正在和优木聊天。
看到这幕的嵐木,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明明紫蝶本来就是优木的伴读,他们聊天是很平凡的事,为什么,突然觉得好痛?
默默离开的嵐木,躺在床上回想刚刚所看到的情景,每想一次,心头就不自觉颤动一次,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但却无法平息。
自从决定要让嵐木到海外求学后,正一郎帮他安排外语的课程,其中有几堂课是由忍来授课。
「您怎么了吗?嵐木少爷。」忍看着正坐在书桌前发呆的嵐木。
嵐木自从那个晚上后,心情一直无法平復下来,明明可以出国留学是一件非常宝贵且令人兴奋的事,但就是感觉芒刺在背,这使得他有时无法专心受教。
「没什么?对不起,忍先生。」嵐木低头向对方道歉。
「如果累的话,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呢?」
「不,我不累,只是??」嵐木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要怎么向忍解释自己现在的状况。
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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