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苍雨茫茫,听着雨声,当中还带着雷霆的怒吼,还有枝叶颤抖抖的低鸣。
冷得牙关打颤的周朝歌走进出洞后就闭着眼睛捲缩在洞穴的一角,两手抱紧自己自己双膝试图让自己温暖些,原本洁净的薄衣早已染上泥尘,因淋雨而变得湿漉漉的,冷湿的布料紧贴在身上,令他觉得很不舒服。
风离却早已脱掉碍手碍脚的湿衣,精壮结实的上身犹凝着水珠,湿透的黑发就这样披在肩后,一身清爽,看起来洒脱不羈,给人的感觉实在不像是个十六岁少年。
本想在洞里捡索一些没湿的柴枝生个火,可是找到的柴枝都是幼细一类,没有带任何生火工具的他如果想鑽木取火也不知要鑽多少个时辰。
风离不爽地将手里的枯枝都扔去跟他的湿衣作伴,瞥见朝周歌像是隻怕事的小猫瑟缩在一旁,啼笑皆非的道:「朝歌,你就打算这样耗一晚?」
「不、不然……呢?」耐不住寒冷的周朝歌说起话来也是舌尖打结的。
「过来。」
周朝歌微睁开眼看了看他,将自己抱得更紧。风离一撇嘴角,心里一口怨气无处可宣洩,气呼呼的走到周朝歌身边,用力将他的衣服给扯掉,粗暴的动作自然惹来朝歌的一番挣扎,两人纠缠了一会,风离一个重心不稳,重重压着周朝歌一同摔在地上。
衣衫半褪的周朝歌后背被地上的沙石弄伤,痛苦的呻吟声自他口中轻声逸出,看到风离仍不遗馀力地扯掉他半褪尽的衣服,不禁又羞又怒,「你这是在干什么,快走开!」
风离不屑地冷哼,「大家都是男人,干嘛像个婆娘般彆扭?你再穿着这身湿衣,明天肯定会冷病。」
难得他风大爷肯委下身段服侍他,这小子竟敢拒绝他?哼,门都没有!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啊……」
好端端干嘛要打击他的自信?他不过是不习惯跟别人肢体接触而已。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在说事实。」风离摸着周朝歌瘦削苍白的胸膛,漫不经心地说:「虽然瘦了一点,可是很有弹性……」
周朝歌当场石化,可当他感受到风离似乎摸得有些欲罢不能后,不想自己被摸掉一层皮的他很快由石化状态回復正常,「你是想干什么?」
风离邪邪笑了起来,一脸奸险的凑到他面前,刻意放轻声音道:「你说呢?」嘖嘖,他们也认识半年有多,原来周朝歌还不知道他是个恶劣男吗?
突如其来的白光照亮了风离的俊脸,随之而来是一声震动大地的雷响,周朝歌这时总算看清楚笑得不怀好意的风离眼中隐约闪烁着嘲弄,即时明白自己被对方摆了一道。
「睡觉。」他冷冷拋下这句话。
说阴险,他跟高雨霽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个风离,他乾脆閤上眼不理这个令人心烦的傢伙。
风离从善如流点一点头,「好,我们睡觉。」
周朝歌还是不想跟他太亲近,「你给我滚开。」
风离才不理他,伸出双臂将周朝歌抱入怀里,身上的湿气早已被两人身体互相磨擦的热度驱走,可是自懂性以来就自己照顾自己的周朝歌从未跟别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现在被风离抱着,他换了几个姿势也睡不好,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这感觉……就像是所有空气被抽走似的。
风离忽然啟口:「睡不着?」
「嗯,因为你,所以你应该要滚远些。」周朝歌闷闷的应着,他明明是很累的,都怪这傢伙害他睡不着。
「那么就和我说些话吧。」
「滚!」
「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叫『朝歌』?」风离用下巴磨蹭着周朝歌的发顶,「朝歌夕舞,朝歌夜笙,我一直以为唸朝阳的朝,可是你告诉自己的时候是唸朝代的朝,是有什么特别意思吗?」
周朝歌本不想回应他,可是他却对他毛手毛脚,弄得他极是不耐烦。
「那个朝其实是有朝向的意思……就像『朝阳』,唸朝夕的朝的时候是指早上的太阳,可是唸朝向的朝的时候,就有向太阳走去的意思。」周朝歌鬱鬱不欢地说:「娘亲跟我说,爹爹年轻时擅长歌舞,一派风流,成为三宫总管实在是皇命难为,并非他的本愿,他本来想成为一个歌舞者……这样说,你明不明白?」
风离不胜唏嘘地道:「那么周总管想必是不想你走他的旧路,希望你终究有天能自由自在,过对酒当歌的逍遥生活吧?」
周朝歌不作声。他知道父亲的愿望,终究只是奢望。
「那么,我也说个故事给你听吧。」风离一副哄小孩睡样子,双手仍没有松开周开朝歌半分,「关于我的。」
「你的?」不过是个高门子弟,会有什么故事?
风离笑瞇瞇的,「是不是很想听?」
「不是,我们还是睡吧。」
因为对方的自恋,稍为有一点的好奇心也被这傢伙的话扑灭。
风离像是挑逗小动物般搔着周朝歌的下巴,弄得他完全睡不了,「先别睡嘛,先问你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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