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才矇矇亮,披着连帽披风的御音悄悄的溜出庄园,他没有惊动任何人。
为了避免哥哥们担心,他已经尽量小心了!
昨天翊凤那种态度,再加上哥哥的刻意隐瞒,他真的不敢相信,哥哥到底隐瞒了他甚么,所以,他决定去找出真相。
翊凤说昨天那个私闯家里的人已经在城里的医馆,不知道他到底是谁,让哥哥的态度这样的奇怪。
走进城里时,天已经完全亮了!城里许多摊贩、商号也已经开业,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近在眼前的医馆是城里最大的医馆,也是他们家的產业之一,他悄悄的走到屋外走廊的角落,偷偷的透过方形的雕花窗户看进去,医馆里有许多病患,大夫异常的忙碌,他扫视了一圈,错愕的看的躺在病榻上昏迷不醒的黑衣男子,他的容貌是那样的熟悉,令御音顿时脸色苍白。
他怎么会在这,他不是应该在京城吗?玄瑛,你来到这边是为了甚么?你是来污辱我的吗?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晶莹的眼泪盈满眼眶,泪珠从脸颊上滑落,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对他的感觉是甚么了!有点怨恨,有些心痛,更多的是说不清楚的感觉。
「少主!」一名眼尖的助手看到御音在窗外,惊呼出声,引来眾人的目光,御音连忙挥了挥手,阻止他们继续说话,他抹了下眼泪,走进医馆。
「少主,您今天来有甚么事吗?」一名助手代替正在帮人看病的大夫来招呼。
「他怎么了?受了甚么伤吗?」御音指着躺在最里边的玄瑛。
「今天我们开门时发现他倒在门口,才把他带进来,他左肩跟右肩被刺了两刀,双手筋骨撕裂伤,左腿骨碎裂,另外还有一些伤口,明显遭受过刑囚,少主认识他?」
「…嗯…麻烦你们用最好的药,务必要治好他的伤,请不要让他留下伤痕,很抱歉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他的药费记在我帐上,一切都麻烦你们了!最后,麻烦不要将这件事跟大哥他们说,也不要跟他说。」他指的『他』是玄瑛。
「是,小的明白,请少主心安,小的一定会照办。」助手很恭敬的说道。
「嗯…谢谢,我先走了!」御音温和的说道。
「是,恭送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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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为什么都看不见…
玄瑛感到全身不论哪里都痛,他努力睁开眼睛,逐渐回復视力后,他发现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记得他倒到一个医馆前面,之后他就没有记忆了,他应该是在医馆里面吧!
应该没错,他身上有包扎过,应该是这样没错。
「您醒了!您伤的很重,应该多休息几天,这碗药喝下去对您的身体比较好。」助手将汤药递到玄瑛的嘴边。
玄瑛慢慢的将它一口一口喝完,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对他用敬语。
等玄瑛将汤药喝完后,那名助手要将汤药碗收走,玄瑛忍不住开口:「谢谢。」
「救人本来就是我们的本分。」助手云淡风轻的说道。
虽然救人是他们的本分,不过,要不是他是少主特地交代要特殊照顾,他也没有用这么好的药。
「就算是如此,还是很感激,请问,我的伤大概要修养几个月。」玄瑛低声问道,照他的估计,大概需要半年左右,能下床大概也要一个月。
「您在十天就能下床了!全身的伤完全好需要两个月。」
玄瑛听完后感到讶异,居然比他估计的时间还要短那么多。
「比我的估计要快很多。」
嗯…当然啦!汤药都用最好的,连伤药都是拿最顶级的,你当然好的快。
「您好好的休息吧!待会儿,小的马上送饭菜给您。」助手不再给玄瑛发问的机会跟思考的时间,匆匆退出去。
不一会儿,助手又进来,带着足足四层的食盒走了进来。
当他把食盒中的食物都摆在桌上,玄瑛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他们素不相识、萍水相逢,可以说是毫无交情,为什么这个人会带自己这样好呢?不但治好他,更拿这些在民间都算很而贵的食物给他吃,自己秘密出京,只有梵知道,他们更不可能会知道,那他们这样对自己,又有甚么好处。
玄瑛心中往不好的地方想,他们会不会知道自己的身分,而有甚么阴谋…
他不安的想着,表情也渐渐冷下来,彷彿知道他的想法,助手不禁笑了出来。
玄瑛不安的盯着他看…
「你笑甚么?」玄瑛忍住身上不断袭来的痛苦,开口问道。
「没,没甚么,您先吃吧!有甚么紧急的事也比不上身体,需要小的餵您吗?」助手掛着十分碍眼的笑容。
他以为他有什么可以图谋的,真搞不懂他在想甚么,要不是他是少主特别交代要好好照顾,否则,病患那么多,哪有那么多时间特地帮他准备这个准备那个阿!
「不用。」玄瑛面色不豫,他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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