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旋过身,改变了主意:“谨行伤得挺重不宜远行,暂且叨扰你们了。”
温容:
“好。”
温容缩在季明夷怀中应了声,不敢拒绝,就怕拒绝了让他瞧出端倪,已经错过最佳相认时机,而且借尸还魂太过离奇,叁两句话是交待不完,越说越乱不如不说,再者任心虽看着不着调,却对忠贞观念异常执着,猛烈的佔有欲让温容不敢暴露,要是让他发现自己跟这么多男人厮混,结果会如何?
让孩子跪出一条血路、爬山壁、以母献身入道的人,现在却说“担心”陆谨行的伤势,这话毫无说服力,若说他突发慈悲,温容也不信,定然是他突然对某件事产生“兴趣”才会选择留下。
温容赶紧转移话题,向在角落的徐四娘搭话,可她始终没回应,缩着脑袋心事重重的模样,温容只好作罢,再向季明夷尬聊,聊没几句又将天给聊死。
当空气陷入沉默时,任心插话:“果然,咸鱼仙如我傻徒弟说得那般『乐善好施』。”
温容演戏功夫可是一流,都能将禁慾多年的任心拉下神坛,哄骗他并非难事,温容如此鼓励自己,温容挥挥手不敢接下奉承:“道长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
任心前行叁人併排走,他抛着芙蕖玩,高低起伏的叫声小而尖锐,偏过头几缕白发滑过温容手背,话里有话半笑道:“莫要谦虚,此情操难能可贵,身为满载怨气的厉鬼,不去报仇却甘愿行善,实在让人好奇其中理由,不知可否告知一二,我也是位乐善好施之人,指不定能帮上你。”
“锵一”
铁扇凝为剑,剑气挟带墨蓝色灵力直击任心,他运起灵力抵住这奇袭,强劲风压在任心面前爆开,白发如飞雪凌风中散乱,笑容依旧未被这攻击所震,悬于半空的芙蕖被震到石砖路上咕噜滚动。
季明夷与任心相识数百年,自然也明白他的脾性,让他感兴趣多半没好事。
每触及温容过往,过于沉痛的回忆使她会失控,不顾一切摧毁周遭事物,为了不让她再次失控,众人达成协议一致选择沉默,没人能承担她完全失去理智的风险。
季明夷剑锋直指任心直接下逐客令:“滚出去。”
温容暗自松口气,再次感谢季明夷救她于苦难之中,现在的她,跟任心多聊个两句都是糟罪。
任心挑眉两指夹住剑尖,刹那两人斗法数回,异象结束后百姓重新上街,又见白发白衣人身扛重伤道士对着空气说话,说完了阵阵妖风袭来,吓得百姓再次躲回屋,露出双眼窥视任心,以为他就是造成这些异相的罪魁祸首。
有人认出任心肩上人,叽叽喳喳讨论起。
“那妖怪肩上可不是闲云庙里的陆道长?”
“那是那是该不会陆道长诛妖不成反被掳?”
“不可能,陆道长本事这么大”
“那万一呢?”
恐慌在人群间不断发酵,温容见状赶紧带走他们,任心凭空消失惹得众人譁然,更加笃定妖怪掳走陆道长。
温容以为任心至少会用些隐匿气息的术法,却未想他就这么大咧咧入城,他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对于外人的评论置若罔闻,任性妄为全然不记后果,果真人如其名。
任心这么大个人无论出现在哪都会吓到人,噌地一下出现在闲云庙香炉前,人群鸟兽四散,满地香烛伴随尖叫,香客涌入正殿之中。
温容:
温容又将他们挪到后院,换个地盘他们继续较劲,任心先收力,拍肩上陆谨行的大腿两下:“都到地了,而我也替你将咸鱼仙救出,虽然你是我的恩人,但人命关天,眼下先治伤,治完了再走也不迟,你若执意赶人,怕不合适。”
季明夷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他既然对温容起了兴趣,代表他不会善罢干休,与其留隐患不如立即斩草除根,季明夷冷哼声警告道:“别打温容主意,数叁下,不离开莫怪我没分寸。”
任心立刻变脸,挪着步子闪躲季明夷的剑气,他突然跳脚,对于自己被污衊很是愤怒,义正严词拍着自己的胸:“那不成、那不成,你也明白,我呢可是有妻子的人,此番下山是为寻找材料,我那小妻子出点意外不小心离魂,我也赶着回去给她招魂,自然不会惦记你的『咸鱼仙』。”
季明夷下定决心赶人,力度从警告到动真格,任心扛着陆谨行一闪神,让陆谨行给摔地了,哪有什么“担心”徒弟的模样,分明是心怀不轨者藉机留下。
温容动动她的小脑袋。
她是在任心面前暴毙,凭着他的执着劲定然不会轻易放下,她死后不久苏怜玉被召回山,生死簿上一命抵一命,给死人招魂还阳是为逆天而行,若传出去了,这威力可比把徒弟当成妻子还要震撼。
任心虽性格古怪但他行事正派,一点儿妖邪禁术都不会,眼下他抓了善于邪术的芙蕖,理由不言而喻,怪不得他不关心那“邪教据点”。
她合理推测,任心用尽办法招不到她的魂魄,最终决定走邪道,让芙蕖教他招魂拘鬼的方法,而苏怜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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