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感觉你离我其实很遥远。」
我怎么忘了我们一开始本就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不是吗?
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刻给我笑容、给我力量的你去哪了?
忽远忽近的距离,心它,慌了。
放学回到家,开门见到的并非深褐色的鞋柜,而是顶着一张苦瓜脸的杨佑霖。
「干么?」带上门,我边脱下脚上的帆布鞋,边询问站在我面前挡去我上楼路口的蠢弟弟,说真的,我这人还真不爱太繁杂的事。
「姊,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劈头就问这么一句话,当我抬起头来对上杨佑霖的双眸,只看见了满满的认真以及一丝的苦恼,其实我不太敢回他,我可是清心寡慾了十七年又x个月啊。
「当、当然有啊!」眼神微微飘移,不敢直视杨佑霖,深怕一不小心露出了馅,然后被他彻底拆穿谎言。但,说实话,虽然我目前还没有喜欢的人,但欣赏的人倒是有,像是很有文学气质的许致奕学长,还有、还有就是拥有阳光笑容的任昱捷,不可否认。
「姊,求求你,教教我要怎么追求吧!」杨佑霖猛然握住我的手,像隻可怜的流浪狗一般,露出无辜的眼神,不停的使用可爱攻势来击退我的心墙,很好,我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算我倒楣,有这么一个弟弟。
「你不要吵,这种事情就是要无师自通。」用力甩开杨佑霖的手,越过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上楼,衝进房门,第一件事就是关门上锁。
脸庞发烫,我捧着我的两颊,偶尔,我还是会像个小女生一样,一样会害羞。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我不免还是有这个念头——杨佑霖为何不去找母亲?忆及几天前那好几年来不曾响起的门铃被按下了,开门一件来者却是我那厚顏无耻的母亲,拿着那夜市里贩卖的仿製品——lw包包。她一脸憔悴的求我让她回家,我不懂,那这几年来你又在何方居住?
只是最后,我还是心软了。
即使自私,还是无法对那份渴望回头的亲情下手。
叩叩——
背脊猛然发凉,我悄声询问:「谁啊?」
「妈妈。」那明明充满母爱我却感受不到任何温暖的声音透过木门传进房里,我感叹,有多久不曾听见这声熟悉却又陌生的称呼了?
「要干么?」口气冷淡,原本激昂的心情也渐渐平復,我想,我恐怕从没跟母亲好好说过话吧,因为在我心里,她永远是那个爱钱爱势的肤浅女人。
想原谅,只是找不到一个好理由。
「子安,跟妈妈谈谈好吗?是跟爸爸有关的。」
血缘这种出生就既定的事实,让我极度痛恨。我也痛恨自己的耳根子软,儘管再怎么怨恨父母,却还是无法弃之不顾。
虽然我讨厌我这肤浅的母亲,却无法厌恶那个曾是我一生挚爱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不走得乾乾净净?为什么要留下我们又再度回来找我们?父亲,为什么你当时要那么做?
总是自私的在别人心中造成伤口,而后又自私的奢望别人能够原谅自己。
我缓慢地转开手把,逕自走到床铺上坐着,侧过身,我克制着自己不去看母亲,看母亲脸上那不太明显的岁月痕跡,看母亲那伤痕累累的双手。可能吧,我的内心早已选择谅解了。
「子安,妈和爸对不起你和佑霖,我们当初是逼不得已的。」母亲上前抓住我的手,温热的泪水滴落在我的掌心,我紧咬下唇,撇过头努力克制自己。
逼不得已只是藉口,自私自利才是事实吧。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能弥补我和佑霖这么多年来所受的苦吗?你知道你们在我们的心里留下多大的伤口吗?你知道在你们离去后我们怎么样了吗?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不觉得自己很可耻吗?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脸回来找我们!」狠下心,我用力甩开母亲的手,粗糙的感觉还残留着,那滴温热的泪水就像烙印一般深深刻在我的掌心里。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当初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你要相信妈的话啊子安。」母亲在我耳边哭喊,双手不停扯着我的衣服,情绪似乎激动了些。
「要我相信也行,那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离开?」盯着淡黄色的墙壁,微微仰头,我想试试小说里常说的「想哭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空」,虽然我现在能仰望的只有天花板。
仰望,并不是为了抑止思念,而是为了防止眼泪滑落。
我还在盲目地寻找理由来骗我自己的心。
「你爸他欠了一屁股债,我们到处都借不到钱,就怕地下钱庄的人会来家里讨债,所以我们才选择离开。」轻描淡写的带过,却让我得知我不知情的内幕。
「为什么家里最后只剩那张沙发?」闭上双眼,泪水顺势滑落,我抬起手迅速抹去,只是泪水它——止不住。
「其他的家具都变卖了,你爸说这样我们手边有点钱也能跑路。当初我要卖掉那套沙发的时候你爸制止了我,你爸说:『这个别卖,这里曾是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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