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凄凉又有几丝温暖的词句,无非是想告诉我们「骑驴觅驴」的道理。
辛弃疾的词句,就属《青玉案》里的这句,最深得我心。
「嘿,杨子安,最近如何?」他伸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晶莹剔透的汗珠挥洒在阳光下。
我不好,看不见你的日子我一点也不好,但,我绝对不会这样告诉你。
「我很好,你呢?」抬起手靠着额头遮住大半阳光,其实我只是想藉机仔细看看他而已。
原谅我无法跨出那一步,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
对你的心意,恐怕早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已扎根在心底。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互相凝视许久,谁也不肯先开口,也许,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心灵默契吧。
「我前几天有回高中去探望班导。」他扬起浅浅的笑容,脸颊旁的酒窝若隐若现。
「嗯,她还好吗?」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不喜欢回去自己曾经读过的学校,所以一旦毕业,我就不会对学校的一切,有所留恋,因为有些事情,过了就不会再重来。
啊、是啊!过了就不会再重来了。
瞥了一眼任昱捷,发现他也正巧在看我,吓得我赶紧低下头。
「她很好。我还回到我们以前的教室,我那张写满情话的桌子还在,想必是学弟妹们看得太开心了所以捨不得换掉吧!」露出灿烂的笑容,他一脸轻松的说着这段话,对我来说却一点也不轻松。
因为那行字一定还清晰的刻在那张桌子上。
「嗯,这样啊!」头还低着,也许是心虚而不敢与他四目相交,我压抑着激动的情绪,一直用很冷静、平淡的口吻和他谈话。
「然后,我也看到了那几个字。」语气中不再带有笑意,转而认真的说完了这句话。
身体怔了下,猛然抬起头,我才发现我们的距离不到十公分,心跳声大到彷彿就要被他听见,我摀住胸口,暗自怒骂自己,「心脏,安静点。」
「杨子安。」他轻唤我一声,大掌握住我放在胸口上的手,然后摊平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我才发现他的心跳动的比我还快。
「你!」瞪大双眼,我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其实直到他将我的手放在他胸口上的那一秒我才知道,原来,我们都还恋着彼此,只是我们都害怕对方早已失了这份心,所以一直都不敢开口询问。
「子安,谢谢你的回应,我真的很开心。」我看见他的眼眶开始泛泪,泪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明显,他的掌心不断地冒出汗水,眼睛也开始不敢直视我,双颊微微泛红,若不是他的肤色过于黝黑,那羞涩的模样会更加明显。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皱紧眉头,跟我道谢?我不懂为什么。
难道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我会错意了?所以他已经不再喜欢我了,才跟我道谢?还是说他根本就没看懂我留那行话的意思?
你的决定是,早已放弃我了吗?
「我还以为你会逃避我,不过看来是我会错意了,真的很谢谢你,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他放开我的手,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望着我,被他放开的手自然垂下,泪腺像是被他的话给压迫到,眼泪开始聚集在眼眶。
我亲眼看见,你将原本跨出的脚,伸回了你的界线内。
*
将脸埋在大腿间,我的身体微微抖动着,右手紧抓着左胸口的衣服,我终于明白「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是什么滋味了。
「子安,别这样。」苏于学姊轻轻抚着我的背。
「我等了这么久,得到的结果却是那样,我不甘心。」我没有流泪,却发出哽咽的声音。
「确定他看的话是你写的吗?」苏戚学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怀疑着。
「我不知道。」轻轻摇头。
「想不到那个王牌球员就是你口中的『他』。」乙愷学长摸着下巴惊叹。
「学姊、学长,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宿舍了。」我抚着额头,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出社办。
当温暖的阳光再次洒在我的身上时,我却只感觉到了寒冷,全身起鸡皮疙瘩久久无法恢復,我失魂落魄的走再回宿舍的路上。
原本能够引起我注目的一花一木都已不再管用,不管鸟儿多么拚命的展现歌喉我也不再仔细聆听,就连偶尔会在路上遇到认识的同学我也视若无睹。
只有你,可以让我不顾一切的失去理智。
经过篮球场,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佇立在篮框底下,回想着高中时期的体育课,每当课程上的是篮球时总能久违听见男生们的欢呼,因为任昱捷正在他们面前表演的高超的投篮技术。
而我那时就会跟个怕晒黑的爱美小女生,自动自发地躲到树荫底下阅读着自己的书籍,事实上却是选个角度颇好的地方偷看着他。
早已萌生的爱情我却太晚察觉,被自私蒙蔽双眼的我再也回不去了。
当一颗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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