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山若睡,闐若无人。
煢煢立于玄桌畔,远处桃锦渡口于月色熠熠之下影影绰绰,浩渺江面纵覆了层夜华雪色,仍掩不住底下波光粼粼、浮光烁烁,仿若天地尽是一片琉璃景緻。
叶临遥望彼处,思及今日之事消消长长、接续不断,她知今日自己怕有些过了头,却也毫无悔迟之意,便是送走那落寞背影时,她也惟是不禁叹息,聪明反被聪明误,当如此时。
自彼时初见于玄都花林下,月桓同她谈笑雍容之际,叶临便想道,谁藏躲着谁、谁料算着谁,其实从来也说不确实。他不问,她便不答,来往相交,迄今也无伤大雅。
然如今这绵延三载一鷴新月几疏星的无忧之日,看来也是到一个着落了。
该避的她既是闪避不得,不若坦然从之,亦无不可。
心底拿捏好定夺,叶临略微一哂,玄衣墨影转身便朝长桥疾步而去。
大寒乃节气之末,她直想这趟快去快回,不知可否赶于来年三月,桃花盛绽十里江畔之前,便回来此处继续守着她的诺,一生一梦里,一琴一首曲,一日换一季,一世等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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