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百斤大石的痛楚比起,这点沉重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有一个心笼,并非牢固,但似乎会对那个人的一切敞开心胸,而真树竟然在前一刻闪过了「因为是诚,所以被利用也没关係。」这样卑微的念头。
「我一直在等你,自从离开村子的那天,我一直祈祷着,希望还能再见到你,想到这里我竟然对一切开始有了期望。」真树含泪说道,说到此,他忽然哽咽了,顷刻间,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诚开口。
诚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巧言令色,将人矇于鼓里的言语?
真树慢慢的推开诚,便用着严肃的双眼看着他,「但是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怪物呢?」是阿,一直用着软弱的个性博取他人的信任,一切都只为了可以待在诚的身边,自从撒了一个谎,便要用第二个、第三个去掩盖前者,不安以及心虚侵蚀着真树。
在诚家的时候也是,「诚,如果我……真的、真的是妖怪,那我该怎么办?」这是一个可笑的谎言,或许他想知道的是诚真正的想法。
诚只是用着安慰的方式说了花梨她们也是特别的,自然会有方法可以帮助真树。
「特别?我是祸根,是这点特别吧?如果我再问你一次,我是妖怪,而且是百鬼的王,你又该如何是好?」真树的表情有些扭曲,他只是在冷朝热讽着那自以为可以让快乐一直持续的愚昧。
揣测诚的心态也好、期望诚能接受也好,不管他猜想着什么一切都只如坐云雾罢了。
诚噤声,沉默了许久,看见诚的反应,已经令真树心灰意冷了,他站起身子,漠然转身,「或许你曾经爱上的是那个记忆中,天真的男孩,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真的很对不起。」真树留下诚一个人,直愣愣的杵在原地。
一切都在此画下句点,其实也够了,已经比他期望的更美好、更难忘了。
或许是因为转身了,真树这时才将眼泪释放出来,如果在那个人眼前又哭红了鼻子,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弱小,因为不想再看到诚痛苦的样子所以他才决定这么做,在责任与感情上,那是无法取得平衡的,与其让这天平摇摆不定,不如一口气推翻这一切吧。
「别──!」
手腕上出现了那么点温暖,那人紧紧的握住了想要挽留的东西。
真树睁大了双眼,还未能反应过来便被大力的搂进了对方怀抱中,而贴在诚胸口的真树可以清楚的听到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诚……?」
「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该如何是好,但是我、我……我就是喜欢你,已经不想再管那么多了……」或许是慌了,诚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而真树则是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如果是陷阱,那又是多么甜美的陷阱呢?
如果掉进这陷阱,那么会支离破碎的,但为什么又没办法收起翅膀,乖乖的回到笼子中呢?
又为什么没办法无罣无碍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真树抿着自己嘴唇,昂首望着诚的双眼,看不出任何破绽,盈盈泪水缠绕于他眼眶间,真树轻轻的抚上了诚的脸,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待在诚身边,总是让诚感到痛苦,但因为我的自私,所以我一直捨不得离开你,我对诚也是……」
「非常的喜欢。」
※※※
「真树,又要出门了吗?」慈祥的父亲望着蹲在玄关穿鞋的真树,有些担忧的问道,真树快速的穿上了鞋子,便咚咚的将鞋子在地板上敲了两下。
「嗯,今天也要去喔!」在离开的时候,真树露出了眉飞色舞的表情,似乎在说「爸爸不用担心喔!」一会儿父亲也露出了温暖的神情,望着那终于交到第一个朋友的真树。
「真是太好了,在搬到真夜村以前很少看到那孩子的笑容呢。」母亲提着一篮要换洗的衣服,笑盈盈的说道。
以前的真树很难和同龄的孩子玩起来,总是缩在角落玩着手上的番花绳,有时候甚至会无神的望着某个角落,对于一个孩子来讲有什么可以令他闷闷不乐的呢?这一直都令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真树三步作坐两步,跑到了山上的神社,在这里可以遇到那个人,他们约好了每天的黄昏要在这里相见,这或许也是他每天最期待的时刻,那点希冀以及期待足以令他拋却过去的阴沉,无时无刻都能露出温暖的笑靨。
跃上了最后一层阶梯,真树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便对着眼前的神树大喊了声:「诚!」
神树传来沙沙声响,一名少年从树梢中探出头,一见到真树便微微一笑,单手灵活的一盪,便轻身跃下,两脚稳稳的踩到了地面。
瞬间,诚身后的那大树的树干扭曲出了一张老人慈祥的脸,便用着低沉的嗓音说:「呵呵,诚的爸爸可又会被气得脸红勃子粗阿。」
诚厥起了嘴,横眉竖眼的说:「那是当然的,继承人、继承人什么的,烦死了!我才不想回去呢。」
「你爸爸也是对你有期许才会如此严厉阿。对了,傍晚的还是会有妖怪出来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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