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鸣的女人》
三十秒、二十九秒、二十八秒……
每当分针和秒针六十秒擦身而过一次,就又意味着时间再度的流逝,现在的状况急如风火,真树奔驰的双脚亦如星飞电急,三两下就将眼前一个个拉门撞开,寻找着通往风太房间的走廊,却迟迟无法找到这团谜题的出口。
顿时,真树停下脚步,直眉愣眼的望着前方,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啪噠啪噠啪噠啪噠──!
有什么东西……在这附近……
真树嚥了一口口水,猛然回首,拿着手电筒照着身后的景象,不照还好,这一照,真树当真是傻了眼,抖抖瑟瑟的看着自己身后的景象,站在那儿的是一个庞眉皓首的老婆婆,她一手拿着镰刀,另外一手拖着麻布袋,两眼直勾勾的瞪着真树,怒目切齿着。
那老婆婆踏着老旧的木头地板,脚下发出「唧唧──!」声响,就这么步履蹣跚的朝着真树走来,口中还问着:「你……是谁?不是村子里的人?」口头上虽然是问句的形式,但是那老婆婆的神情却如豹头坏眼,一副想要「宰割」真树的模样,真树一步步慢慢向后退,然而那老婆婆却是将麻布袋往旁一丢,加快了脚步,就这么挥舞着手上的镰刀往真树走来,口中仍然嘶吼着:「来到这里的人……都别想离开,谁都别想啊啊啊啊──!」
眼看情况不对劲,真树也快速的回头想要逃开,但是当他跨出第一步却被脚下零零散散的柴木给绊倒,而老婆婆的镰刀也挥过他的背部,温热、新鲜的血就这么溅洒了一地,火辣辣的痛楚让真树只能蜷起身子,吃力的躺在地板上,肺部中的氧气争先恐后的想要涌进来,肺部彷彿要炸了开来似的,真树痛苦的瞇起双眼,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老婆婆,当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时,真树却清楚的看见了那女人泪如雨下,两眼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真树瞧。
「风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谅、原谅我吧!」语落,老婆婆举起斧头,狠狠的往上一抬,真树知道下一秒,那斧头会劈头而下。
没时间了……绝对不可以轻易的在这里倒下,一定会坚持住,在丑时来临之前……只要能够好好控制身上的力量就好了,不会像在之前那样暴走的……
冰冷的斧头埋进真树的腹部,鲜血再刺将真树眼前的画面染红,他疼得眼泪直流,双手却紧紧的握住了那老婆婆的手腕,「看清楚了,我不是风太。」真树将意志集中在自己的双手上,感觉到温度不断地传了上手掌心,不一会儿自己的手和那老婆婆手腕就这么燃烧了起来,那老婆婆痛得将手甩开,当火蔓延到他的手臂时,手臂之下的地方都已经成了烟黑的焦炭,就这么零七八碎的拨落在地上。
真树把手举在眼前,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还完好如初的那双手,他还是第一次在自我意识下控制住自己的力量,往常只要稍微用力过头,便会暴走。
那老婆婆失去了双手,便失去了平衡,身子就这么向后倒去,嘴中还不断哀嚎着:「啊呀啊啊──!我的手──!」
真树看着堵在自己腹部上的斧头,即使知道的死不了,但是那疼痛宛如要将自己撕裂,就这么蔓延到了全身,只要稍微移动一下,自己就会像是个脆弱不堪的人偶,瞬间支离破碎。
真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将腹部上的斧头一鼓作气的拔出,摇摇晃晃地,他撑起身子,将手抵在伤口上,便发现从伤口溢出来的不只是鲜血,还带有深黑色的浓烟,一会儿又耳鸣目眩,这暝眩和管狐以及海座头当时一模一样,当一片头晕目眩后,便是毫无意识的释放力量,变成磨牙吮血的怪物,那样子的意外已经发生两次了,这一次若不再控制住,恐怕……就没有机会在变回圆颅方趾的「正常人」!
──必须离开这里。
步履维艰的,真树一步拖着一步,光是要抬脚跨过木柴就吃力的让真树觉得身体上的「螺丝」正一颗颗松脱,摇摇欲坠着,现在他的动作就像是坏去的机器娃娃,不是同手同脚,就是狼狈的倒在地上,像是水蛭一般,吃力地往前慢慢拖行。
老婆婆疼痛难忍的扭动着那遗失双手的肩膀,犹如维纳斯的雕像,只可惜那面目狰狞的样子和维纳斯柔媚娇俏的样子可谓大相逕庭,然而连接着肩膀以及手臂的地方也因为过分烧焦,早已将鲜血给凝固,地板上除了焦黑的碎屑,连一滴血也没能看到。
「好痛苦啊……别走阿……风太,对不起,别走阿……如果我不这么做,他们迟早会把你……」
丑时,到底代表着什么?从刚刚开始,对于丑时这两个字,真树有了不好的预感,从树上的钉子以及丑时这不祥的时刻来看,这些线索似乎都指向一件事情──丑时之女,是货真价实的存在,不在哪里,就在这里……
真树背后的伤口渐渐地恢復着,却还是不断的流淌出温热的鲜血沿着真树所经过的路留下一条「涓涓细流」,他吃力的拖行着自己的身子,却发现伤口仍然冒出一缕缕的黑烟,无论是背后的还是腹部上的伤口,都如金针见血,完完全全牵制住了真树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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