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该不少人开始淡忘掉真树这个『人』的存在了吧?」幽冥问道,而听到这句话的诚立刻想起在学校发生那些诧异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记得真树,就连平常总黏着真树的平介也只是「有印象」但却是怎么样也回想不起来,这状况的确开始发生了……
「怨念体只是以他人的怨念化作的幻觉,要说幻觉不如说是一种回忆,毕竟他还是个人类的躯壳,或许只有修行比较高的人能记住怨念体的存在,而怨念体多半也不知道自己是怨念体,只得等到有一日被人忘却,而消散在天地间……真树更是一种特例,他确实是怨念体,却不像是其他活在人间中因为眷恋不捨而不断长大成人的怨念体,因为早智子本身的体质,以及那大得过分的怨念,这孩子背负的是别人的怨念,是一个被他人怨恨洗脑甚至是操控──十分可悲的空壳。」语落,幽冥并没有将「视线」移到诚身上,只是不断望着一处发愣,他知道这些话对诚不好,也知道一个深爱着对方的人,若是听到这种事情绝对会崩溃十分,但是比起更晚造成伤害,从一开始就明瞭事实的真相会比较幸福。
诚瞪大了眼,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内心翻滚、撕裂,他紧咬嘴唇。
他想起了和真树重逢的那一天,真树的手掐上自己颈子的时候,真树的确也摆出了对于自己这样举止感到很意外的模样。
……被他人怨恨洗脑甚至是操控──十分可悲的空壳。
他想起那双单纯的眸子,那个有时软弱却有时坚强的人……一直以来,其实都是自己被保护着,其实受伤的一直都不是自己。
诚僨然的站起身,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
「不是回忆,真树他……我不相信,他很真实的活在这里──活在我人生中,我不相信……我怎么可能相信……?」诚支吾其词的喃着,而幽冥更是激动的起身,两手定住诚的肩膀说:「所以我要你想清楚──你现在是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存在而犯险,你知道吗!」
打从一开始──这笼子里就是空荡荡的,只是他自己歇斯底里的打开鸟笼对着笼子中的「鸟」对话,以为那隻鸟亲近了自己所以才不至于远走高飞,他忽视了散落一地的羽毛,忽视了满地的血跡,直到有一日有人戳破了这美好的幻想。
诚大大的嘖了一声,身子一回便往外跑去,在一旁的英一和明慌张的也跟了上去,留下幽冥一个人沧桑的「望着」眼前的景象,听着那些离人的脚步声,彷彿一切如生前再次远他而去。
「黎明……还没到来。」他只是这么说着,却留下了无限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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