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先生吃。」
「…你吃吧。」他说,别开目光,继续拿书,又道:「快去上课吧。」
我垂下眼,背起书箱,走前想了想…还是把苹果放到小桌上。
去到讲堂,讲授的夫子还没来。
这一堂是书法,教导书法的是个姓文的女先生,她一向温和随性,不太会派功课,在她的课上,可以写其他课的东西。
于是我想着等会儿就来写罚抄的东西。
「小呆瓜。」
座位离我有些距离的陆唯安,不知何时跑了来,伸手推了我一下。我正倒水磨墨,手歪了一歪,水泼了一些出来,沾湿了铺开的纸。
陆唯安像是没发现,只是兴冲冲的挨近,坐到我身侧。
「后日休息不用上课,你要不要出去玩儿?」
我拿袖子盖在溼了的纸上,听了不禁看他一眼:「不是说新生未满三个月,不得随意出去么?」
「谁知道谁满三个月了没?」陆唯安不甚在意。
「先生他们都会知道的…」我说,初时来,算学先生就是拿本簿子点人。
「知道又怎么?」陆唯安哼了哼:「我们休息,先生们也是,他们肯定也都不在——反正,我们几个说了要出去逛逛,算你一个。」说完,他就站起来,回去了自个儿的座位。
「路静思,你要是够蠢,你就去吧。」
同桌的李易谦这时发话,却是看也没看我,专心的磨墨。
「…谁蠢了。」我咕噥,又说:「我没说答应。」
说是这样说,但我想着陆唯安说把我算进去了,好像不能不去…
「那就好。」
李易谦又说,停住磨墨的动作,转过头来:「对了,那张琴要换弦了。」
那张琴…我愣了愣,跟着想起来。
有一次跟李易谦一块儿去整理乐室,瞧见一张琴,琴上应该是要有七根弦,不过却断了两根。
当时一块儿去的教乐理的东门先生说,材料还没有,等材料拿回来就会换上,还说,要是我们有兴趣,到时可以来看。
「材料拿回来啦?」
「嗯,早晨碰见东门先生,他说后日有间时,便要换上了。」李易谦说:「换好后,也许还会试试音色。」
我亮了眼睛,忙问:「东门先生要弹奏么?」
东门先生是我来到这儿,看过最美最温柔的女子了,讲话柔柔细细的,问题回答不出也不会罚。
她吹笛很好听,那么弹琴一定也好听。
「应该吧。」李易谦重新磨起墨,只磨了几下,便去拿笔,「你要去么?」
「好…」我才说,就又想到方才陆唯安的邀请。
唔…反正方才也不算答应陆唯安,等等就再去跟他仔细回绝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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