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半晌,才听他淡淡问了句。
我怔怔摇头…
「回去了。」
他没细究,只这么说,就拉了我到身边,带着我一块儿出了花市。
回到书院时,天已经微微地暗了。
东门先生让李易谦帮忙把花抱到乐阁,她也跟着过去。而傅宁抒一回去,和东门先生说了几句,人也走开了。
我则看看时候差不多,就往厨房过去。
虽然今儿个放假,但放假了,还是要吃饭的,所以也要去厨房帮忙,不过,今晚上就只弄了些简单的饭点。
但餐室里,去吃的学生并不多,夫子更是没有…
虽然我一点儿都不饿,还是去了,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看到陆唯安他们四人的谁。
不知他们怎么样了?身体还没恢復么?
方才回来的路上,其实就又惦记起陆唯安他们的事儿,可那时东门先生和李易谦在,不好问起来。
虽然傅宁抒也没交待不能说,但他自个儿都没提了,而且,陆唯安他们是偷溜出去的,却被人骗去,还差一点出事儿,总觉得还是别多让人知道的好。
我想了想,犹豫着去看看…
但我从没去过陆唯安的房间,不知他是住哪间,那里又住了很多旧生,也不熟识,有点儿不敢过去问。
不过,丁驹和周文生一起住在二人间…
之前曾经跟着李易谦进去过二人舍房的院中,正好瞧见丁驹和周文生,便知道他们住哪儿。
但是…
若碰上李易谦要怎么说呢?他一定会问的。
唔…也许不会,他一路都没理我,说不定还在生气——虽然我实在想不到他气什么就是了。
「静思啊,这些你不用收,难得放假,早点儿回去睡吧。」在打饭那儿收拾的刘婶道。
「好…」我回神,连忙说:「那我就回去了。」
「噯。」
比起平时,回去的一路更加的静,我忍不住加快脚步。
这次,我没再去看屋簷下的灯点了没——反正傅宁抒人在或不在,都不点的,所以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房里面没人,不过窗子是开的,但烛火没点上。
我有些怔了怔,才去拿蜡烛,只是方才点好,风就从窗外吹了进来,差点儿把火吹灭了。
我连忙去关窗,才要关上,不期然的看见算学先生的身影。
他似乎没看到我…
本来我就要喊出声了,却又生生顿住。
傅宁抒由后走近,先叫住了他。
算学先生哦呀的寒暄几句,跟着傅宁抒不知说了什么,满面的笑容就顿住了,神情隐微的严正了几分。
我怔怔的瞧着,目光落在傅宁抒脸上。
他的神情…很淡然,就好像那时离开一阵,由对街走回来那样。
十六
最后蜡烛还是教风给吹灭了…
我重新再点了一次,把灯台挪到床旁的架子,待坐了一会儿,才脱了外头的长衫走去屏风后。
架子上已打好满满的一盆水,是方才赶紧去打上的。傅宁抒和算学先生,后来边说着,就一边又往外走了。
那会儿我一直没避开,就是怔怔的盯着他们瞧。
不知被看见了没有…
应该是有吧,就算背对的算学先生瞧不见我,那么傅宁抒应该也瞥得到,虽然他一次也没把目光转过来。
虽然隔得不算远,但他们说得声音很小,一点儿也听不见的,但不避开又盯着瞧,好像有点儿失礼。
我搅着巾帕,脑袋乱轰轰的想,才慢吞吞的擦完澡,套上衣裳出来。
一出来,差点儿就没吓着…
傅宁抒正不知搁了什么到窗边的台子上,大约有所察觉,侧脸看了过来。
我顿了顿才开口:「先…先生回来了?」
傅宁抒淡淡地嗯了一声,就走了开去到书案那儿,然后再另外点了一根蜡烛。
我微瞥了一眼,见着他把蜡烛按在另一座烛台,目光像是要抬起看来,急忙把视线调转向窗台。
这一看,心里就咦了声…
我走去,仔细的瞧着他方才放得那个东西。
那是一只浅盘,盘子内有水,还有花。
那花是小朵小朵的,乳白中带点儿鹅黄的顏色。
没看过这种花…我怔愣的瞧着,有点儿想伸手去碰,但还是忍住,只是开了口:「先生…」
「……」
我侧过身望向已抬眼看来的人,手比着那只盛水的浅盘,「这是哪儿来的?」
傅宁抒听了又低下目光,翻过一页书,「有人给的。」
我恍然的点头,回过身再凑近看了看,隐约闻到一些淡淡的香气,不禁又出声:「先生,这是什么花?」
「梔花。」
我再哦了一声,实在忍不住了,就伸出指头去碰了碰,嘴巴说道:「那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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