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刘婶即刻白了林叔一眼,「你个嘴馋的,余下的那些,你给我老实说偷吃了几个?那可是要给院长以及诸位先生们的。」
「就一个!碍不着你…」林叔哼哼的说。
「你俩一边去吵…」一边邱婶冲他俩道,拉了我到旁边,问起我啥时回家,行李打包了没有。
我正要说没回家的打算,可林叔那头又吵好了,就过来插嘴,提起城内中秋猜灯谜的活动。
「…每次那儿都人挤人的,根本走不到台子边。」邱婶就说。
「可我听说这次不一样。」林叔摇摇手:「县老爷请来京城现下挺出名的…就写那首咏莲诗的人,这次诗谜是他出的,听说难度挺高的,猜中了会有重赏哩。」
「什么重赏?」
「就是…」
他俩就这么一人一句聊起来,除了说猜灯谜,又讲到放灯,说河上绵延几十里的莲花灯盏…
我在旁愣愣的听,眼睛控制不住睁得老大…
好像…很好玩儿。
以前在村里过节,最大的事儿就是祭天,拜完后小孩子就能吃饼──王朔通常会叫我多藏一块饼,到夜里他爹睡了,就和我提灯去田里,边看月亮边分着吃饼,然后跟我说他白日听来的事儿。
说着镇上,有一街前挂上了一排的灯,街尾会搭个台子,可以猜谜,猜对了可以喝不要钱的酒。
他说,那酒肯定滋味儿很好。
问他怎么知道,他就只又含糊的说什么美人喂酒…
到现在我也没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之后问他从哪儿听来的,他死都不说。
又听了好一阵后,刘婶像是见着有点儿晚了,出声要我赶紧回去。邱婶也才再想起来问我回去的事儿。
「我没要回去的。」我说,瞧着他们的神情,就补了一句:「因为太远了,所以…」
「不回去也不要紧,书院也没关。」邱婶打断话,摸了摸我的头:「不过你记得,厨房后日开始,三天不开大灶,小灶只做早饭而已。」
一听有早饭,我不禁睁大眼,心里小小雀跃了下,就想着那三天,就把早饭得吃饱饱的。
…反正放假也没什么事儿做,两餐不吃饿不到哪儿去的。
等离开厨房时,除了丁驹给我的点心盒子,以及一小纸包的月饼,还多了两颗苹果,还有一罐的醃梅子。
这些东西把我的书箱都给占满了,背起来时,实在重得很。
回去一路,点着的灯数又更少了…
我差不多是摸着黑走回去的。
一进院落,见着两边房簷下的灯,有的点上,有的没有。我走向住得这一边,往向前…最后一间同平常一样,是没有点上。
后来才知道那灯,是夫子们得自个儿找火点的…
有一次回来,看见算学先生把灯笼勾了下来,拿了另一根点着的蜡烛,将灯内的烛芯点了起来。
他点好,再把灯笼挂了回去。
那时他见我直盯着瞧,就告诉了我。回头我便去问傅寧抒,他开始时没理会,后来才说人在屋里头,外头要有灯做什么。
那会儿我回他,夜里出去会看不到路,就只得来很冷淡的一句,说我没事儿夜里出什么门。
我想着推开了房门…
因着外头没灯,里头一时暗得可以。我搁下东西,找了根蜡烛,弄了火点上,再将蜡烛给按到烛台上。
灯芯融融的烧着,火光一阵忽明忽灭,我才想起来门没关上,赶紧去关好了门。
我把拿回的那些吃的拿出来收好后,一时之间就无事儿可做。今儿个没做什么粗活儿,天气再比前些天都要凉,整个人便犯懒不想去澡堂。
反正房里就我一个,不会有谁来嫌我脏──不过平常也有几次犯懒没去,傅寧抒人在也没说过什么就是了。
但他自个儿倒是爱干净的…
往常净过身后,他就不会出门一步了,而且…用过的东西,看完的书,都会摆回原来的地方。
被子也是折得整整齐齐,不像我…怎么折,都是乱乱的一大团。
我半窝在床上,想着就瞧向另一半边的被子,忍不住伸出指头去碰了一下,这么一碰着,就觉得…心里边有点儿古怪。
…是什么急事儿呢?
听算学先生的口气,好像是很临时的──唔,肯定是了,那日中午遇上,一切还很正常。
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中秋,能回来么?
…会回来么?
我有点儿担心,担心他不会回来了…
心里便又同方才一样,鬱鬱的,沉沉的。
可算学先生都说是急事儿了,那么办完就不急了吧?不急了就会回来──这样一想,不知为什么,就觉得松了口气。
唔…不过,若他是回家去,那处理好事儿,也要在家过中秋了…
我拉开被子躺平下来,打个呵欠,脑中一边算起来,那…扣掉明天不算,由中秋那日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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