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薄薄的雪。
不过我也没能跑出去看…
还在寺院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儿乏,本来以为只是睏而已,但回来不到一会儿,就开始觉得头疼了。
傅宁抒察觉,就说我约莫有些着凉,让我先回房去躺着休息。
我脱了外袍长衫,上了床窝在被子里…
迷迷糊糊的,好像是睡着了,又好像没有,一直就感觉脑袋像是被什么敲打着,身体跟着冷起来,冷得…像是掉到冰冻的水池内。
身体不停的打哆嗦,被子怎么拉高拢紧,都不能觉得温暖…
好冷…我皱起眉,感觉身体又冷又僵。
可忽然地,又不冷了,被子里像塞了个烤炉,全身烘烘的热起来了,直想把盖着的被子推开。
恍惚中,好像有谁拦住了,迫着我再把被子盖回去。
好热…我喃喃脱口。
一会儿就好了,有人说,声音很轻,很…温柔。
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贴到了脸颊额上,冰冰凉凉的,非常的舒服,一时就放松了下来。
可也只一下而已…
又热起来了,这会儿也觉得像是掉到了水里,可却是热烫的水里,整个人又闷又湿又黏。
好热…好难受…唔…
隐约好似听见谁在咳嗽,咳得很厉害,我恍惚的听了一会儿,才发觉那人就是我自己。
好痛…
浑浑噩噩的,像是让谁给扶了起来,然后有什么凑到嘴边来。
喝水,那个很温柔的声音说。
唔…我勉强的睁开眼,可眼前却朦胧一片。
…是谁?
脑筋转不过来,可听着这声音,就觉得份外安心。
喝一口,那声音循循善诱的。我感觉自己张了口,然后有什么流进嘴里,喉咙立即不再那么疼了。
可还是好热…
我闭了眼睛,感觉身体好像再躺了回去。
又过了一阵,还是一会儿…唔…只觉得被子让人给揭开,热气霎时散去了一些,跟着…
唔…好凉。
可这一股凉意敷上来却觉得很舒爽,由脸颊一路到了身体,始终湿黏湿黏的不适总算不见了。
我半睁开眼,就感觉贴在身上的那阵凉意像是停了一下。那声音在说,你身上的衣裳都教给汗溼了,得换下才行,一会儿就好。
然后又动作…
我再闭了眼睛。
脑中混乱一片,都是火…不停的烧,整个人都要沸腾了。
耳边轰轰的响…听不清是什么…
隐约就想起了王朔同我说的,我小时候的故事…啊不对,那不是故事…是真的…
为什么…还是这么热…
为什么不凉了…
脑中才冒出这个念头,就彷彿有什么落在了额上,又凉又软的,可只一下——我下意的伸手去捉。
才捉住,就感觉那份冰凉要退了开。
唔…不要离开…
我用力的紧了一紧手里捉住的,一点儿也不愿让,直到…感觉手中紧握的力道松了下来为止。
五十八
三四岁的时候,同王朔一块儿去田里玩儿,回去总爱学着王朔走在水沟边上,有次不小心,没踩稳就摔了下去。
虽然没有受伤,可身上都湿淋淋的,吹了一路的风回到家里,就开始觉得头疼,到了晚上便发起烧了。
那时…喉咙又乾又紧,不停的咳嗽,整个人忽冷忽热,非常的难受。我睡得很不好,吴婶没法儿,只好去喊夫人来。
那时候我挺怕她的,倒不是因为老爷的缘故…
是因为…夫人总是冷冷的,没有表情,就算开心,那笑容也是一下下。每次她看见我,眼神也时常沉沉鬱鬱。
可那会儿她来,虽然眉头皱着,可眼神很温和,同我说话的声调也很柔软,捂在我脸上的手,又凉又舒心。
她陪我过了一夜,隔日早上,在我服完药后,亲手做了蛋羹,一边餵我,一边给我讲了个故事。
那个故事是…
是…唔…是什么呀?
我想得皱了下眉,霎时脑袋一片空白,跟着眼睛就睁了开。
房内有些灰濛濛的…
我呆了一下,目光落在自个儿侧过一旁的手。
手下的触感不是床被,是…
这才发觉,自个儿的手是松松的盖在了一只手背上的,我不禁茫然了一会儿,才微微地抬起头,然后呆了一呆…
傅宁抒侧睡在旁,前发落了几缕,盖住了一点儿的脸,然后他的一手横过身侧,也就是被我盖住的那一手。
虽然在书院时,是和他睡在同一张床,可舍房里的床很大,睡上两个人都还很宽敞的,和现在睡得这张不一样…
第一次…这么接近看傅宁抒睡着的样子。
我不禁怔怔的瞧。
这么近,才发现…他的眼睫毛真长又密,每次和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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