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听着。
有的听得懂,有的不大明白,但慢慢的,知晓了很多事儿…
到这会儿,我才觉得心里明朗多了,不再总是茫茫懵懵的。
我忍不住好奇,提了很多问题。
席映江像是不觉得烦,总是热切的回答,还多说了一些我没问到的。
我跟她就这么的待在小厅里,一直说到天整个暗下了,常叔过来请我们去用饭才打住。
我扶着她起身时,她拉了我的手,去碰她的凸出的肚子。
隐约的,就感觉掌心下的肚子,像是有什么在踢动…
席映江道着,这孩子知道多了一个哥哥,正高兴呢。
我怔了一怔,心里微微的赧然,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肚子。
席映江同我一笑。
走吧,吃饭去,她说。
因为席映江有点儿累了,所以我先陪她回房,才着常叔过去吃饭的厅里。
去到的时候,除了席千波之外,其馀的人都在那儿了。
我一眼就瞧见傅宁抒,正开怀的时候,就发现他的另一侧坐了李簌。
我隐微鬱闷,正想走过去时,席夙一却出声,让我去他那头坐。
我顿了顿,只能听从的过去。
席夙一在旁开口,让大家都用饭。
他对李簌和李长岑讲了不及准备,只有家常饭菜,让他们见谅。
李簌没作声,回答的是李长岑,他讲着不要紧,停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说是他们非要跟来的。
我一怔,不禁朝李长岑看去。
像是察觉,李长岑目光隐约的递来。
我连忙挪开眼,专心的吃饭。
吃了几口,席千波回来了。
他还带了另个人进来,同他打扮相似的男子,但腰间没掛上刀。
这个男人像是也认得李簌他们,对他们恭恭敬敬的,还主动报出名字。
他叫徐至诚。
这个名字,方才我从席映江口里听过,是她的丈夫。
我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
他像是察觉了,也往我看来,对我微微一笑。
我连忙低头。
而一时多了两个人吃饭,席夙一让常叔着人来添上碗筷。
等席千波他们入座后,李长岑忽然开口,问起城里的情况。
席千波就讲了起来。
我听了一会儿,还是听不大懂…
我忍不住去瞧傅宁抒,他似乎一点儿也没察觉。
他也没有加入谈话。
我收回目光,继续吃着饭。
周围的聊话换了话题,持续到饭后,常叔送上茶时才停了一停。
傅宁抒这才出声,但说要告退。
席夙一才点头,就听李簌也开口,说是累了,一边就起身,拉过李长岑,几乎是跟在傅宁抒后头走的。
外头黑漆漆的,很快就瞧不见他们人影儿。
我连忙也说自个儿累了。
在场的人都往我看来。
我隐约侷促,又对上席夙一的目光,不禁一阵心虚,忍不住低了低眼。
耳边就听席夙一开口,让常叔领我去歇息。
我抬起眼来,不禁支吾。
本来,我是想说自个儿认得路的,但…
唔,不知为何,隐约有点儿彆扭,一时就讲不出口。
这会儿,常叔已经走近,席夙一还看着我…
唔…
我只好低喔了一声,有些颓然的跟着常叔走了。
一百三十二
外头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得见风吹的声响。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还是半点儿也不想睡——本来吃过饭,隐约觉得发睏的,哪想去过浴房后,整个人被热气一蒸,反而清醒多了。
我平躺回去,瞪着床顶。
以前我总想着,要是能自个儿一个住一大间房,不知该有多好?
但是,真能如愿了,我却觉得一点儿也不好。
虽然席夙一说过,房里的东西碰乱了也不要紧,但我还是不敢随意翻动,而书房架上的那些书…
唔,我瞧得眼花撩乱,只找了一本稍微好懂的,可看了没一会儿,就忍不住呵欠连连,于是又丢下了。
这样一来,我实在没东西能打发,只能早早地窝到床上来。
不晓得傅宁抒正做些什么?
他…睡了么?
还是…
唔——我胡思乱想了一遍后,霎时决定不睡了,一把就推开了被子。
我急急忙忙的爬起来,拨开床帷。
珠帘外,黄濛濛的光影一闪一闪的,隐约照了进来。
幸好,方才没把桌上的烛火吹灭。
我下床穿妥鞋子,去取过脱下的外衣披到身上,又拿了木簪,把头发随便一挽,就穿过珠帘去到厅里,逕直的走到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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