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那不是我的义务。
可姨母生前便时常掛记傅家的情况,故才让连诚不时在暗里探探傅家生意。
「生意的状况尚过得去,好好维持,估计不是问题…」
连诚仔细稟告,我沉默的听着。
屋外很静,听不见丝毫的吵闹。这儿是月照楼后的一处小苑,自成一片天地,旁人并不能轻易进来。
相比于这儿的自成寧静,外边虽因佈置妥当所以静謐,但终究是吃饭的地方,而这个时候,正是吃饭热闹的时候。
或许,路静思已在这儿的某一处…
「…公子?」
我回过神,隐约垂眸,才低应出声:「暂且按下不理吧,端看二叔如何动静。」
「是。」
我又道,伸手推了一推案上的一封信:「你在这儿歇几日后,将这一封信带给二叔。」
连诚应是,上前取信。
我再无吩咐,便让连诚退去。
连诚走了一会儿,我也离开小苑,途中遇着铁掌柜。他神色不好,正听一个小廝稟告什么。
我听得几个字眼,不禁皱眉。
我以为,人无论处于何种位置,都应当知本分,何况作个教坊头牌,自该比旁人更深知这个道理才对。
但,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我脚下立转,一去,就看路静思要饮了那杯烈酒。我快了一步,扣住他的手腕,他怔怔地看来,睁大的眼里有着茫然。
我一把将他带至身侧,拿开他手中的酒,朝那为首的教坊头牌瞧去,微沉口气,开口:「姑娘们逼着一个孩子喝酒,像什么样儿。」
她出口反讥,言语刻薄,非要扭曲意思,不依不饶的让我以酒赔罪。
此桩不论对错,这酒,自个儿都是不会喝的——我将酒倒了,开口:「我说过,这儿是月照楼,而且我已经拒绝了姑娘的酒,这杯是不可能喝的。」
我拉了他要走,却被拦住。
对方出言威吓,说得是完全看不清自个儿斤两的话。
「你就不怕妾身让人去书院找麻烦?」
呵,可笑,我道:「崧月书院岂是姑娘能找麻烦的地方。」
我不再理会这一群人,扯紧路静思的手快步离去。
一路上,他脚步踉踉蹌蹌的,手里用力挣了几下,怎么也不肯配合似的。我隐约着恼,遂地一把松开手。
他往后迾趄两步,似乎便站着没动。我走了两步,还是停下回身瞧去,他面露无措,但一双眼却眨也不眨地直望来。
他张口,囁嚅地喊了我一声先生,语调颇似委屈。
我冷眼看他半晌,轻沉了口气才走过去,不待开口,手便被一个温度握住。我一怔,他整个人忽倒了过来。
我忙伸手捞住他。
他浑然未觉如何,将脸埋在我衣上,喃喃地说着好睏。
我无语,这才从他身上闻得一丝清甜,是不同于方才那杯烈酒的气味儿,显见他之前喝了不少。
我不禁皱眉,开口:「静思?」
他没作声,倒是整个身子越发软了下来,原来心里是有些恼的,这时只感无奈,我心中微叹,只得托起他抱了起来。
铁掌柜迎面而来,见此露出一丝讶异,但很快回復,一步走来我身侧,低声问:「公子,那厢该如何是好?」
我看了铁掌柜一眼。
铁掌柜何许人也,若不是个眼神好心细的,我也不会将他找来月照楼。
只不过,平时楼内有些什么事儿,我向来是不出面,这一点,铁掌柜是知晓的,而今我此举,必然是出了他意料。
此刻他问,并非不知如何办法,而是来探我的态度。
我开口:「你还要问我?」
铁掌柜低下首,「几个姑娘是别的客人请来的,怕处理得不好,扫兴事儿小,还会削了客人面子。」
我冷淡道:「你觉得,我需要给什么样的客人留面子?」
铁掌柜抬起头来,模样是不卑不亢。
「小的明白了。」
我未再多吩咐,便抱着路静思去至小苑。屋里没有摆榻,我让他躺在一张稍宽的长椅上。
长椅硬实,躺上去自然不是多舒适,他缩着手脚,眉头微皱了皱,但没有醒来。我坐到椅边,不禁探出一手,指尖抚过他的眉心。
我看着他,任由念头几番辗转。
昨晚他忐忑询问的模样浮上心头。
不知何故,近来丁驹时常亲近他,做任何事情总喜欢找一找他。而他年纪小,又没见过世面,对许多都感到好奇,自然会应承。
这,其实也没什么。
但没想,他却来问我准或不准…
对着他的事儿,我早知晓已没法儿如往常决断。我既看出他期望,也看出他对自个儿的顺从。
于是,自个儿又能怎么回答?
我将手拂向他的面庞。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不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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