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不是你的邻居
「只要离开你就可以了。」
「只要我离开你,我就可以不哭了!」
秋记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无力的额头靠在害怕的双膝互相安慰,苦恼的手穿过无数忧愁的头发,外面的雨水掉落到挡风玻璃上,雨刷一摇一摆,将原本饱满的雨珠给划破了,分裂后產生的雨珠挤进新的雨水里,旧融入新,新融入旧,最后一起从眼前离开。
今天是秋记准备离开台湾的日子,车上广播正唱着关于雨中分离的歌曲,杂讯添了种凄美的幻想,所有悲伤终于能透过音乐来相互宣洩,夏久在一旁,不知不觉也和那孤独落入世界中的雨滴流下泪来,后座的八宝在这忧鬱的蓝色泪海中载浮载沉,离别总是充满悲伤,每个人都流着泪,每个人都依依不捨,除了被莫名拉来的吴警官。
「喂!!!」
所有人都停下来抽泣的红鼻,转头注意这突然狂怒大吼的人类,只见吴警官气得火冒三丈。
转眼间,驾驶座已经被吴警官抢下,副驾驶则被八宝佔去,夏久和秋记两人坐在后座各自看着窗外,被吴警官训责过之后,情绪降到谷底,但因为沉默太难熬,始作俑者的吴警官只好自己破冰。
「为什么不哭了?」
「有点尷尬。」秋记托着下巴用窗外的倒影看自己。
「你说这样开车危险。」夏久侧着脸不好意思地解释。
「现在是我开车,你们可以继续吵了。」
「不用了。」后座的两人一口同声回答,吴警官翻了白眼、叹声长气。
终于到了机场,一件又一件的行李从车上运下来,夏久对于那些离开的行李们突然感到不捨,紧跟在秋记身旁,深怕只要不注意,他就会消失无踪。
「吴警官,八宝就拜託你了。」
秋记推着自己的行李嘱咐,八宝一听到立刻黏上吴警官的手臂学猫摩蹭。
「为什么?」
推开那附身的邪灵,吴警官激动询问,秋记却不理会他的疑惑,转身看向夏久,飞扑上去。
「我走了。」
「你真打算不和我们联络?」
「联络不到,等到大都市就马上打给你,而且那个臭脸记者之后就会来接我了,你放心。」
「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遵守约定,一直在这等你。」
「如果你不等我,我就不回来了。」
「我会等你。」
夏久捧起秋记的脸庞,用手指珍惜每一吋肌肤的温度,泪水只打转在脑袋里,不想让他感到一丝不安,轻轻吻上嘴唇,秋记也踮起脚尖,将双手环绕住夏久微弯的脖子,体会对方的呼吸、温度及味道,记住那怦然心动的爱意。
短暂且美好的一刻结束在机场广播班机登机时,秋记不捨地缓缓离开这个吻,将头轻轻靠在肩上,感受呼吸的沉重和感伤,半瞇着眼小小声地呜咽,手指在夏久胸膛上轻轻抚弄。
「我好想做,夏久。」
「别、别说这种话!」
一瞬间夏久的脸胀红起来,两人的身体同时灼热,都快要冒烟了。
「嘖!要不是我认识你们,绝对会诅咒你们家十八代。」八宝一手插腰一手巴向两人的头。
分离的时刻悄悄地走到他们身旁,将他和他隔开来。
有时,我们会想缘份这种东西多么奇妙,缘来了,我们就在同一时间相遇;缘停了,又在同一时间分开。然后当我们还在想何时能再见到对方时,在下一个转角,一个馀光中,只花了一秒鐘,我们又相遇了。
你会笑笑地说:「好久不见。」
我会笑笑地回:「真得好久不见。」
慌忙之下我撒了谎,其实我们没有好久不见,在我梦中一直见到你。
一直想着你。
思念。
─两年后的圣诞节─
同样香味的咖啡馆,同样优雅的氛围,同样的人等待着,不同时间,不同心情,不知道对方是否也和自己同样期待今天的约会,夏久不断地摸着已经很平整的领带,调整衣领的角度,除了将头发剪短了点外,长相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拍了拍西装,手停不下来似地重新摆放餐盘位置,玩着餐巾纸,又不时欣赏被灯饰点缀的繽纷夜空。
早该在几个月前就回来的秋记,不知道为何一拖再拖,原因也问不出来,只留下乾着急的夏久在台湾等待,满心不安、恐慌以及想念都压得喘不过气,但在接到秋记回来的邀约简讯时,所有不满一层一层随风而逝,只剩下最单纯的想念以及期待。
「他会来吗?」
对窗外吐一口气,夏久把心里长久的疑问全部推出去,将手上的餐巾纸折成一朵花,外头因为这个节日而笑开怀的人们随着时间从眼前走过,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半小时,对面的椅子仍空空如也,连手机也一声不响,原本开朗的露齿笑容,变成抿嘴微笑。
「小久!」
耳朵被突如其来的叫喊而竖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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