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责?
彰秀急急地套上衣物,一把抓住我手臂,将费用塞回西装口袋缝隙:
「至少让我送你回去!你喝得很醉,不是说不舒服吗?连走路都还不稳!」
「我走得很稳!」气急败坏地挣了半天,就是甩不开眼前这人高马大的傢伙。
额头血管一跳一跳的,再跟他争下去,恐怕会高血压。
「好想吐」我摀着嘴,忽然觉得一阵噁心。
彰秀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情急之下一把又将我扛在腰间,
像勾着行李袋那样轻而易举地把我放在马桶前。
「可以了,」彰秀掀开马桶盖:「请用。」
什么请用
又不是拿好餐具要吃龙虾大餐!
来不及吐槽,我埋在马桶里,
嘴巴一张就将未消化完全的晚餐,通通吐个精光。
「不让我送你回去的话,你就祇能留在这里休息了,知道吗?」彰秀趁机协商。
「噁」
我一边抱着马桶呕吐,一边慢慢朝背后比了一个颤抖的中指。
「那就这么说定了。」彰秀对交涉结果相当满意。
在对方胁迫下,心不甘情不愿地上车。
我疲倦地靠着窗玻璃,忍不住在副驾驶座开口抱怨。
「你酒喝得也不比我少,这不是酒驾吗?」
「一点酒不会醉的。」彰秀自信满满地转着方向盘,却差点撞到出口的栅栏!
「小心!」我被这么一吓,酒意一下子醒了大半。
「不好意思。」彰秀有点羞赧地道歉,重新打了档,慢慢开出停车场。
「别把我送到黄泉路上啊」我渐渐觉得这高个子还挺有趣的。
「不会的。」彰秀全神贯注地开车。他沉默了一阵子,才补上想说的话:「绝对,
绝对会还给律一个快乐的生日。让树叶的顏色变得漂亮一些。请相信我。」
「其实你也不必那么介意」我凝视大阪市区的夜景。
秋叶的话,彷彿又在耳边幽幽回盪:擅自把别人的人生弄得乱七八糟
到头来变得越来越悲惨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倘若谬误与恶意能用一声道歉来修补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悲伤与痛苦了。
被喜欢得不得了的人,残酷地对待着,总会渐渐觉得绝望,觉得人生不值得活的。
人生不值得活的。
酒还没完全醒的样子。
我疲惫地抬起手,按摩眼周肌肉,眼泪慢慢渗出睫毛缝隙。
慢慢地,濡湿指尖。挡不住的泪珠滚下脸颊,从下巴滴落到西装裤上。
秋叶实在太任性了。
教我怎么办啊。
---目睹那一切的我,该怎么办啊。
「可恶」
我缩紧肩膀,咬紧牙关发抖:「可恶可恶」
彰秀在路边停了车,担心地望着我,他把整盒面纸都放在我的眼前。
那率直的视线就像穿透了我的身体一样。
灵魂的枝叶究竟是怎么样的影像呢?
树叶正纷纷地憔悴,丧失血色,成灰,掉落吗?
---那景象是否比冬天的雪更美丽?
秋叶的树呢?
他的树,也枯萎过吗?
在没有任何人发觉的时候,静静乾枯?
我蜷缩成一团,哭得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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