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上派人找玉面公子的人要到达的早晨,泰北军包袱整理好飞快地赶回泰北军营。
那信使好不容易跋山涉水到达目的地却见一片空,只有几个被留下驻守的泰北军来来回回整理河边俘虏的尸体,看见这么血腥的焚尸场面信使差点晕了过去。
赶回泰北的路上我骑着红玉悠间漫步,朝李昀挤眼戏謔一笑,「皇上要是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你。」可惜我脸上戴着面具,他是看不见我这挤眼的小动作了。
李昀骑着皓雪不以为然道,「泰北可不能失守,我们是得了线报泰北被奸细混入才赶回去的。」他笑得如春风三月,丝毫也没有泰北军营被混入奸细的紧张感。
「你说,我们这泰北军营当真这么好混入?怎么三天两头都有奸细混入?」我皱皱眉,脸色有些凝重。
李昀大掌罩在我头上,轻轻摸摸我的头,「不是混入,是上次没清乾净罢了,上次清了一次,其馀的奸细做事更加小心了,要不是我特意留了杨大参在泰北军营里,估计还引不出来。」他讚赏的点点头。
「被偷了什么情报吗?」
他唔了一声,然后朝我灿烂一笑露出一排白牙,「都是我捏造的情报。」
我睁大眼,正要揶揄他一翻,季玉小跑步到我身边,光洁额头上满是汗水,她焦急道,「公子,有几个将兵突然喊肚子痛。」
其实泰北军营就在不远了,稍作休息停下脚步也是可以的。
李昀发号施令全体休息扎营,明日再回到泰北,而我翻身下马去查看那几个肚子痛的将兵。
季玉提着我的药箱在一旁看着。
几个将兵脸色苍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得紧,黝黑的脸上都是汗水,我喊着季玉帮忙擦汗,一边用食指和中指指腹按压着肚子,「这里疼吗?」
「疼,都疼。」在战场杀红眼的将兵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观察完他的表情后,又去以同样的方式按压其他也肚子痛的将兵,最后松了口气,表情从严肃转变为放心。
「公子如何?」季玉问。
「无事,只是吃多了而已。」我笑了笑,伸手没轻没重的拍了一下将兵们的屁股,取笑道,「都让你们别吃这么多了。」
黄江一役打完泰北军士气激动,围着篝火庆祝胜利到天边晨光升起,没得好好休息又赶着回泰北,好几个泰北将兵来不及消化肚子里的食物这下闹肚子疼了起来。
「幸好不是被人下毒。」季玉拍了拍胸脯。
「没事,就算被下毒,对本公子来说也是家常便饭。」我得意一笑。
季玉凝望着我,美眸中映着满满的心疼,待我回眸,她立刻给我一个比春花还娇艳的笑顏,却没有说什么。
「王爷您看!季玉又在勾引公子了!要不要我去把她勾引过来?」正在跟李昀一起搭帐的王二摸摸头,自信满满地提出建议。
李昀睨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他一眼,噗哧一笑,「你吗?」
王二随着李昀的目光也打量自己一翻,丧气道,「也是,我怎么跟公子比呢。」
李昀拍拍他的肩,点点头,奖励道,「不错不错,还会自省。」
〝碰〞〝碰〞这时远处突然在天空中绽放出烟花,不过现在是中午,不见烟花的绽放只看见那窜升而起的轻烟冉冉而上。
给了缓解肚子痛的药方交代季玉去煎药后我快速走到李昀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李昀瞇起眼,琥珀色的双眼闪过异光,脸色沉了下来,「不是泰北军放的。」
我微微诧异,心底很快有了最坏的打算,低声说,「可那烟花离泰北军营很近。」
我与李昀的双眸对视,彼此交流着讯息,最后李昀回过头道,「姜清水,泰北军交给你,明早立刻整队回泰北军营,今晚不要放松紧戒了。」
「季玉,煎药的事就交给你了。」我也对季玉道。
「王爷……」姜清水抿抿唇,满脸写着忧心忡忡。
季玉轻扯了一下姜清水的袖子,回道,「我知道了,公子与王爷万事小心。」
得到季玉的回答后,我和李昀立刻动作俐落翻身上了各自的马,头也不回的朝那烟花绽放之处奔腾而去。
阿札越在泽丛施放完属于羌鲜的讯息烟花后就不羈的席地而坐漫不经心等待与自己走散的库崁。
话说阿札越自大唐皇宫离开后就一路被不明人士追杀,他此次前来大唐并没有带多少侍卫,是以对付这些穷追不捨不杀死他不甘心的杀手有些吃力,一路逃到了大唐泰北边境已经损失掉不少侍卫了,而现在库崁为了帮他引开杀手两人分散行动,他不知不觉跑到神秘的泽丛里躲避才躲过杀手的追杀,杀手看着他跑入泽丛也不知道是不是篤定他肯定走不出泽丛,只望了一眼就撤个精光。
阿札越叹了口气,仰头望着被异常高大的树丛给遮掩个厚实一点阳光也透不进来的漆黑天空。
当初若不答应那人的请求,是不是就不会今天这样的倒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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