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刀,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浮显。
「先皇让你无詔不得回京便是要护你,母妃是叛徒的皇子是不可能平安无事在皇宫中成长的。」最后,我不忍,轻声的道,「收手吧,李慕。」
收手吧,阿慕。
李慕抬头看我,绿宝石般的瞳朦胧着云雾让我看不清的情绪,一头金发飘盪在空中飘緲如尘埃,最后他带着苍凉缓缓道,「收不了手了。」他翻身跨上高大的骏马,低头看着我,波澜未起如一滩死水没有生机,「如玉,我们都输了。」
从我踏出第一步之后,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回头,是输;前进,亦是输。
以为以爱之名的是逞罚,到头来却发现那只是一个做父亲微不足道的保护。
如玉,我早已没有退路,不如战个不死方休。
你死我活或反之,又者,同归于尽。
只是……彼岸桥上你可否再握住我伸出的手一次?
那时……我还会是当年与你和师父一起度过光阴的最无忧的少年。
〝淮江之役〞足足打了半年之久。
战火燎原千里,死伤无数,刀剑寒光飞溅,艷红如泣河。
韃靼莫罕王与泰北两大将一同身死战场。
淮江战后连续下了三个月的滂沱大雨未停,大唐子民皆传诵是在为淮江丧生的所有战士掬泪,在大雨冲刷下遍地尸体发臭,肢解离析肿胀发白,拼凑不出完整的人形。大唐与羌鲜分别派人在烟硝战场上搜寻悍王爷与月如玉尸体皆未果。
只是没有人知道,战后一日,有一男一女远道而来纵马奔腾在烟硝过后的战场上,在找什么不得而知。
班师回朝只有由重伤的姜清水以及泰北军十七万三十二人。
悍王爷与月如玉尸骨无存,只立其衣冠塚。悍王爷李昀追封謚号战神王爷。
据传,大唐承安帝闻月如玉与李昀身死消息悲伤大慟,罢朝七日,命全国素衣披麻斋食祈福。
「承安帝瑞元二年一月五日,证月氏清白。」
「承安帝瑞元二年八月十四日,证玉面公子为月氏三女。」
「承安帝瑞元三年一月十七日,月氏三女战歿。」
以上出自《月将女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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