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而后勾出一抹苦笑,苦得像完全没放糖的黑咖啡,让旁人怎么都笑不出来。
「对不起,是我错了。但是,小逸怎么关心别人的家事远胜于自己的家事呢?你连别人的爸爸有情妇,情妇叫梁盈盈都知道,却不知道自己爸爸的生日吧?」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秦家那些人的生日啊!」
「你不断关心秦家的事,但从来不关心崔家。」
「我、我没有不关心!现在崔丝缕不就姓崔的?是乾姐姐……」
「对呢。小逸把这位才认识不够一年的姐姐看得比爸妈更重要。」
「我我我……我哪有!」
「至于那位认识不够一年的朋友秦永凡,就比我更重要吧?所以你一直叫他小凡凡。」
「才不是!喂喂!」
「你爱上秦永凡吗?所以,当我要秦家破產,你才会猛烈反对,现在也要参一脚?」
……停,我喜欢的是你耶!
干,我从来没试过这么想打一个大帅哥!我一直一直说我喜欢他,我都讲了上千万次了,他全当作耳边风吗?
我咬牙切齿地握紧双拳,狠狠地瞪他,可惜终究没有把拳头挥出去。唉……他那双眼睛忧鬱得足以让绿叶枯乾,好像很担心我会被秦永凡抢走。
我松开手指,尝试用文明人的身份和平理论:「如果你的朋友破產了,你会袖手旁观还是参一脚?」
如果他有种说袖手旁观,我肯定会从此对他的一切不闻不问,袖手旁观!幸好崔子行还有点儿良心:「看是什么情况,能帮忙的便参一脚。」
「对啊!我能帮忙的事有限,我不可能为秦永凡再弄一间大公司,不可能一辈子付钱照顾他的起居饮食,但是呢、但是我或许有能力让他们不用被邪恶黑社会打进医院!」
「对不起,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
我还没说完,哥哥毫无先兆地抱着我,嘴唇贴到我的耳廓:「小逸,你还喜欢我吗?」
呃呃?怎么哥哥会直截了当问我这种问题?他患绝症了吗?这不是正常的哥哥!
我扭过头想望清楚他到底是怎样的神色,但他的嘴巴偏要追踪我的耳朵,好像隻任性的小猫啊,或是小鸟,我看不到他的脸。他到底在搞什么?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唯有继续绕回正题:「所、所以呢……那个崔丝缕不是你想像中那么孝顺,她是个大坏人,跟黑社会有联系,我们必须提防她!」
「你回避了我的问题呢。」
嘖,这种事注意得真快!我说:「你才是回避了我的问题!我正在谈很严肃的事情,我真的真的很担心崔丝缕会对我的朋友、甚至对我们作出恐怖的事情,别说财產了,搞不好连性命都丢掉,你怎么老是扯到别处!」
「扯到别处?」崔子行亲了亲我的耳朵,用温软得会把脑波失控的夜色温柔说:「我也很严肃。要是你喜欢别人,不喜欢我了,我该怎么办?那个时候,崔丝缕把我杀了,我只会衷心感激她,是她帮我脱离人间地狱。」
咦……崔逸向,等一等。哥哥真的有点古怪,怎么不断说这个话题?
这种气氛,好像要告白?
哥哥有可能说出禁语吗?
今天是秦家倒闭的大日子,是秦家悲剧的一天;同时,哥哥跟我约定好,今天他会向我说出真相。
崔丝缕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子行为什么非要让秦家破產不可。
崔子行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有时放开我,有时囚禁我。
崔子行会否回应我心底的恳求。
我使劲逃出他的缠绵攻势,正视他的脸。
他刚才的语气、举止很轻佻,好像在逗弄无知女学生;一旦跟他四目对峙,却会发现他眼里是认真多于戏弄,不容我有否定的空间。
我的心跳开始彻底失控了。
我、我们之间的恋情有可能实现吗?
他……期待今天,很久很久了吗?
「哥……不、崔子行。」
「嗯?」
「你喜欢我吗?」
「喜欢。」
「是、是哪一种喜欢?」
他向我魅惑一笑:「你希望是哪种喜欢?」
崔子行这、这混蛋!这与其说是在徵询我的意见,更像是调戏!
他在调戏我!那个把我锁在房间里,天天策划要让秦家倾家荡產的崔子行居然这样子调戏我!这样子情人式的调戏!
事到如今,全个房间充满了粉红色告白气氛,但我完全感受不到真实感,脚下是云,屁股下是雾,一旦乱动就会高速坠落,什么都没有了。
早上见黑社会老闆,下午照顾喝醉的朋友,晚上……被哥哥告白?
等等,崔子行啊,现在不是告白的时候,黑社会乾姐姐呢,被送到医院的秦大哥呢,在隔壁房间醉昏了的小凡凡呢……
「小逸,快回答啊。你希望我怎样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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