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出来,却像发冷一样把我抱得更紧。
「没有爸,没有妈,朋友不能相认,什么都没有了。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过日子……」
那就继续当崔子行,不要死啊!
我真想这么臭骂出来,可是面对哥哥难得真心吐露,我绝对不能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让他中断不讲。
于是乎,他又琐碎地说了几句,然后吻我的脖子。
慾火就这么从脖子首先点燃了脑袋,再烧到全身上下。
于是我们做了,在床上做了一次,后来又滚到硬梆梆的地板上做了第二次,进到浴室继续再做,做到浑身都黏糊糊的。这一晚崔子行做得特别起劲,好像一隻受伤的野兽,将心底的情绪全部发洩到我身上。我不太记得我们总共做了多少次,他那混蛋傢伙,白天一整天都外出办事,双眼都累得发肿,但仍旧不放过我!
本来已是凌晨了,做了几次之后自然迈进更昏暗的深夜,我终于忍耐不住,累得睡着;但我不肯定他有没有继续在我身上上下其手。
第二天我没有能力起床,一直倒着呼呼大睡,即使中午的阳光晒到床头还是充满倦意,身体每一处都不想动。如果崔子行是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一定会为我盖好被子再默默离开;哥哥却刻意拉我起来,直在我耳边说什么「不送别哥哥会后悔喔」,我只好不情不愿张开眼,神智尚未清醒。
我听不清楚他对我说过什么话,只记得他穿了朴素的蓝色条纹衬衫,看起来很斯文。他说了些话,问了我几句,但见我仍未醒来,顿然止住。
他吻上我的脸颊时,我才稍微回神,正好听见他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以后要好好照顾爸和妈,他们只剩你一个儿子了。」
到我真正跳下床之时,哥哥已经不在,打他的电话也接不通。
我知道,哥哥变成了另一个秦永凡:离开熟识的城市,不再跟我或者至亲联系,孤独过活。
可是哥哥跟秦永凡不同,是他自己选择不再当崔子行,我得尝试适应没有崔子行的日子。
崔子行不是跑去工作、旅行,而是踏上死亡之路。
两天后,崔子行果然「消失」了,家里那些不知情的佣人说他去了c国办事,到底是办什么事无人得知。有人说他是花了几年终于大败秦家,开心地跑去度假;有人说他是失去未婚妻容颖,伤感地出国散心;老头子则向我挑明,那将会是崔子行死亡的舞台。
c国景色优美,风光如画,却是法治落后的国家。崔子行死在那里,没人会怀疑,也没有八卦记者或商场敌人会特地跑去异国,花一大笔钱调查真相。
绑架事件后,我跟随哥哥一同来到t市边缘的海边小屋;如今,我却要隻身一人携同行李返回s市。意外的是,先前一直说什么学业为重的老头子竟然跟我说:「你暂时留下来吧。」
「为什么?」
他脸色一黯:「因为你哥很快会死。到时候,你还得再回来一趟。」
我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留下。于是乎,我回去久违的s市,回到四年前哥哥留给我住的、位于郊区地带山上的偏远小屋,回去大学过我的学生生活。
回到s市不久,金主大人刘敏聪也回来了。
我把他抓去酒店房间,特地叫了两大瓶威士忌,一边跟他讲哥哥的事,一边把酒灌到喉咙里。我才喝了几瓶便头晕眼花,金主大人则脸不改容地将酒瓶抢走,自个儿慢慢酹饮。
到底我说过什么呢?刘敏聪骂了我多少次「麻烦的酒鬼」我数不清,但是他在我将崔子行的计划全盘托出后的评价,我记得一清二楚。
因为金主大人甚少开金口称讚别人。
「这么说,你哥确实非常厉害。」
「他……呜、他哪里厉害?只不过是个一心想跟我一起,却什么办法都没想到,像笨蛋一样跑去假死的蠢材!」
「他是蠢材,同时是最优秀的魔术师。」
「魔术……师?嗝!」
「全部观眾以为他葬身于火海,只有他与工作人员知道机关在哪里。他成功欺骗了全世界。」
「哈哈哈!这是有什么用啦?除了成功死了,他还办到什么!」
「办到了。他让禁语不再是禁语。」
后来刘敏聪完全没有开解我,即使我苦着脸向他哭诉我家哥哥有多差劲,那个假死计划有多蠢,他仍然无动于衷。
「台柱大人,你们崔家的家事与我无关。这些天你的舞蹈肯定全部荒废了吧?你哥走了正好,从今以后给我好好练习。」
嘖!这个毫无情趣,眼中只有理想的傢伙!
不过,当精神专注到跳舞上,对哥哥的痴想总算减少,我慢慢回復到一切发生前的正常状态。
但好景不常──其实这是铁定会来临的事──半个月后,正如老头子所言,崔子行的「死讯」传至。
该死的是,我不是从老家听回来的,而是神通广大的刘敏聪第一时间告诉我。
「你哥刚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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