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记忆里,已经什么都不復存,他所记得的,只有那个房间。
那间房间,墙壁上鹅黄的顏色有些透明,彷彿笼罩在浓雾里的灯光,地板则是冰冷冷透明的玻璃,让人感到一种刺心的凉。
一间很怪的房间,融合了暖和冷。
有一个人为他特地弄了1间很像的房间,可是还是少了很多。
满地的玻璃碎片,血液顺着碎片的细缝流动,冷光从玻璃的任何角度反射照亮四周,抽屉里塞满了黑暗的事物,身后随时都会响起的脚步声。
他张着眼睛。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不时漏水的屋子,水滴声成了他记忆里最清楚的声音。
那个人不知道,其实他只是无意识的将房间排成了那样子的。
直到他住了进去,想起的愈来愈多,遗忘的也愈来愈多。
渐渐的,他说不出自己的名子,叫不出那个人的名子,只觉得他像是一场不醒的梦。
一场很痛的梦。
因为他在那个人脸孔上看到的除了疲倦,还有一种疑似痛的感觉。
他静静的看着在他旁边像是累坏了睡着的人。
怎么了?
怎么了……
§§§§§§
「嗨,哈囉!还活着吗?你不会整个晚上都坐在这里没睡吧?焰艷呢?你不睡他要睡啊!」
撑着沉重的头,尤利伽揉了揉眼睛,有个白目人士拿着酒从他眼前晃了过去,然后就直接坐到他旁边。
靠着沙发背,尤利伽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肯定不好,但连续几天为了焰艷的事忙东忙西查南查北的,要有精神也难。
而昨天为了整合资料,也的确是没睡。
「好的很!」
由于情绪不佳,尤利伽瞪了1眼偌吕。
「哎,焰艷呢?」
「焰艷在房间。」
友人耸耸肩坐下,带着股浓重的气味。
皱起眉,酒气实在太重了,他往旁边挪了几个位子。
「过去一点!」
「嘖嘖,有精神!那很好,不需要叫葬仪社了。」
友人打了一声酒嗝,接着往沙发上一躺,毫无形象的瘫在沙发上。
有时候,他还真觉得偌吕不是普通的欠扁,根本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快来扁我」的气息。
看着摊在客厅沙发上还在喝酒喝到不成人样的友人,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偌吕,我现在没心情理你,请不要让我卯起来揍人。」
瞬间友人将随意乱放的脚缩了回去,识相的调整成人类的坐姿。
「那好吧,我不吵你,我问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撕掉符?怎么撕的?」
偌吕晃着酒瓶询问。
「既然只有你能撕,那我不会用剪的吗?」
他冷冷的鄙视了过去,然后看着偌吕慢慢的张开嘴。
「还能这样?你一定经常鑽漏洞!」
偌吕夸张的一手指着他另一手呈捧心状。
「就只有你这种脑袋被水泥淹了的想不到。你的思想被水泥凝固了,才不懂得变通。」
一面鄙视友人,尤利伽另一面注意到从客房出来的高洛脸色整个怪异。
高洛的个子高,样貌英气,再加上他常常微扬起头,这使的他看上去就是一种很高傲的感觉。
只是他身上多了一种骄气,就变得很像紈裤子弟般的大少爷。
高洛此刻的神情,有着一种惊骇。
惊什么又骇什么?
这跟焰艷有关吗?
他喝了口水。
「你说你看过那个房间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就看过。」
停下脚步,高洛有些冷漠的说完就直接去了厨房。
听到厨房传来非常自动的水声,他知道从偌吕那听到的线索又断了。
很快的,高洛什么都没拿,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坐到他面前。
「哎?」
非常间的友人爬起来去厨房绕了一圈又晃回来。
「厨房完整无忧耶!被惊吓到莫名其妙的同志,请问你是去厨房看风景吗?」
「什么?」
暂住在这的高洛微微皱眉,显然没听懂。
「你脑子才被焰艷踢!话不会说就别说。」
看看这什么形容词。
尤利伽忍不住再鄙视友人一次。
「我只是想说,好歹也拿个东西出来,例如水果。」
丝毫不在意被他鄙视的友人耸了耸肩,抱着酒坐到一旁。
「洗手。」
他看向了高洛。
「我去洗手。」
补充完这一句,高洛似乎不打算再解释什么,就只是姿态优雅的微扬着头坐在那里。
尤利伽的思绪再次运转起。
如果将一切结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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