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不明白李勤攸葫芦里卖啥药,自从两人发生关係后,他的态度有股即墨说不出来的怪。
之前一时单纯一时狡诈,现在则像在密谋些什么,神秘兮兮的,总瞒着他出外找人,也不大让他接触文件帐本之类的,只叮嘱他勤练武功,别镇日傻呆呆的发愣。
说提防他嘛,又何必教他运气之法,发现自己体内少说有十年功力,暗暗心惊阿福真实身份,害怕终有一天让李勤攸知晓,他又该如何自处?
李勤攸大幅减少他的工作时间,叫他多蹲马步打打拳,别成了他未来的负担。即墨尝试很多次,还是打不出当初李勤攸在树林间教他的那一记猛力直拳,不懂是下盘功夫不够火侯,还是内力调度出问题。
继上回见到玉修杀人,即墨最近练功练得勤,较少埋怨。李勤攸叫他练功是为他好,当时早说明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少爷不会牺牲自己援救小廝,他得靠自己。
这几日清间生活也不错,武侠小说看得虽多,也妄想过自己成为一派大侠,但目击血腥、精神状况不稳好些天,即墨觉得自己或许不适合江湖。
算算时间差不多,他缓缓收腿,做几个简单的缓和体操动作,拉拉筋骨,才不容易腰痠背疼。
挑起草屋边的扁担和水桶,小跑步往山上溪流取水去。
他们现在住在东月国和西杨国境交接处的一座小村庄,李勤攸表示,这里是狡兔多窟的其中一个根据点,预计停留个把月,蒐集足够讯息办完事再出发。
于是就成了现在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模式。
呸、呸!他是男的!总之,主人在外奔波、僕人窝家里做杂务,没想到他穿到古代没多久又当回宅男,没办法,主子不让他离开屋子太远嘛。
偶尔带人回来窝进密室窃窃私语,有时回来身上带有酒臭和胭脂味,对他的态度相较之前冷淡,晚上也没再睡一起,草屋够大,分房睡。
即墨装满两桶水往回走,忽觉无奈,叹好大一口气。
闺怨啊!李勤攸在外得意,他被关这屋子搞自闭,想聊个天,方圆十里只他们一户人家,偶尔去溪边洗衣服才碰到几个大婶,偏偏这时代男女授受不亲啥的,他稍微靠近,那些个婆婆妈妈阿姨婶婶全都作鸟兽散,彷彿他是披人皮的大淫魔。
心事若无说出来,有谁人会知?
抹去眼角假想的泪水,将水倒入水缸,着手整理家务,后头园子还种菜咧!他压根儿变成家庭煮夫了吧?
就在即墨弯腰拔小白菜的时候,两道阴影遮住他顶上阳光。即墨疑惑抬头,一颗小心脏差点没吓得跳出来。
一个身材修长,戴乌纱斗笠遮脸的青年,身旁陪伴一名眼熟的青衣壮汉。
靠!玉修来这做啥?
对方不发一语,两道高大人柱挡在前面……帮他遮阳?
即墨忍住逃跑的念头,装傻笑问:「公子口渴?」
玉修叹息,轻柔嗓音如怨如诉,哀哀悲切:「可惜相见恨晚,我已成人,非童稚之身。」
「公子?」脑袋秀斗了?
「过两年你身子长开了,他对你也没兴趣了吧。」说完,快手一劈,即墨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青衣壮汉接住即墨往前倒的身子甩上肩膀,偕同玉修踏开轻功速离。
草屋后园,一株失根小白菜躺在地上,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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