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他怎么可以乱说话!」
赖天峖从来就觉得男人这样的神情很可爱,所以他强迫自己偏开眼神接触,「他如果没有证据当然不会说,是我说服他不要公开录影画面。我只能帮你这么一次,但如果你继续骚扰我的家人,就别怪我不顾过往交情,对你不客气。」
「天峖,你帮我是不是因为还在意我?」
赖天峖在这时甩开他的手,「我言尽于此,再见。」
男人飞快地又拉住了他,并且扳过他的脸,让他与自己的视线相对,「你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男人的手指温柔地滑过赖天峖的颧骨,「太好了天峖,你依然喜欢我。」
赖天峖大力推开他,冷下姿态,「听着,我正在一段新关係的开始,而你的存在和纠缠,造成我很大的困扰!我和他并不容易,没有办法容忍你继续妨碍。」
「是他在妨碍我们!你喜欢我,为什么要欺骗自己?艾可也喜欢我。」
「别提艾可!」赖天峖厉声道:「我们早就结束了,现在我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警告你不要再纠缠。」赖天峖旋身就走,最后拋下一句:「艾可死了,我不觉得你关心。」
然后,他听见男人在身后不甘心地说:「你那个『家人』并不爱你。」
赖天峖没有回答,只是逕自加快脚步。
楼书寧没想到男人仅仅在事发隔天,就又踏入了他的店,并且面色冰冷,明显来意不善。
男人的到来立刻点燃楼书寧的怒火,楼书寧绷紧了表情,暗自决定无论对方要说什么,他都要尖锐并且恶劣地回应。虽然他的理性悄悄提醒他,赖天峖下班后差不多都是这个时段到达,这样的画面可能会被看见,而赖天峖先前「拜託」过自己。但他的感性明显以更磅礡的声势在吼叫,要他用怒火迎接对方。
然而楼书寧还来不及发火。
事情发生得那样快,无论是被男人随手在檯上抓起并朝他挥来的玻璃水壶(不知是要泼水亦或当真要砸在他身上),自己举起抵挡的手,叶诗涵的尖叫,还有赖天峖身影的即时介入,一切都快得像是同时发生。
赖天峖一手拉扣住男人行兇的手腕,一手扯下玻璃水壶,四溅的水花打湿了赖天峖的头发与上衣。「阿寧抱歉。」他在动作间飞快开口,并且大步将男人拉出店外。
「书寧大哥,」叶诗涵冷静地问:「你没事吧?」
而楼书寧终于从惊诧中喘出一口气,像是要舒缓气氛般说:「诗涵你真厉害,我不知道你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你还好吗?吓到了吗?」
「别小看演唱会的锻鍊。」叶诗涵高深莫测地说:「我很好,你可能比较需要担心你那位朋友。」叶诗涵扶着楼书寧的手臂暂缓他就要往外衝的脚步,「书寧大哥,如果有危险就先报警,你要注意安全。」
「知道啦。」楼书寧按了下叶诗涵的肩膀,旋身离开。
同一时间,男人被赖天峖拉到三个街口之外的僻静处,他粗鲁地将男人甩开,厉声质问:「才四十分鐘,我四十分鐘前才要你不要纠缠,你却转头就到我的地盘施暴!你让人失望,我不晓得自己之前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人!」
「你现在也还喜欢我。」
「你住口!你如果不立刻离开并且再也不出现,我马上报警处理!」
「天峖!他把你抢走,我只是太生气了!」
赖天峖勃然大怒,他粗暴地推了男人一把,「你拿玻璃水壶砸人,叫做『只是太生气』?!」强烈的后怕对他的愤怒火上添油,他不敢想像如果他没有打消回家的念头又去了楼书寧的店,玻璃水壶碎在楼书寧身上,会有什么结果。「你让人生气,又让人失望!」
「天峖,那傢伙到底对你胡说了些什么,让你对我说这种话?」男人露出了孩子气的不满神情,「我只是想要泼他水要他识相一点。你明明爱着我,没有他我们就能和好,我们可以一起再养一隻鸚鵡。」
「你以为我会相信只是泼水?我们早就结束了,我现在喜欢别人,你听不懂吗?」
「……天峖,」男人靠近了一步,而赖天峖警惕地后退半步,「天峖,我们在一起七年,整整七年,我一直都记得当年,你跪下来吻我的手背,请我跟你在一起。」
「是啊我也一直都记得,年轻真是件令观者和回顾者都觉得难堪的事。」
「你以前可以包容我,为什么不能再原谅我一次?」
「因为我以前他妈的是个白痴竟然信任你!你说是误会,你说你不是自愿,所以我相信!」赖天峖咬牙切齿,「你说你和你漂亮的情人是真心相爱,我百分之百相信并且祝福!你可以消失了!!」
「天峖,」男人的语调產生变化,不再全然是求恳,「但是,你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都清楚,这样,你如何去跟别人在一起?况且你说你喜欢的那个人,根本也没有我好。」
这句话在赖天峖的怒焰上泼了一盆冰水,自恨、羞耻和委屈逼红了他的眼眶,他几乎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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