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云村的风景很好。不比城市里的繁华与浮躁,属于这里的只有朴实无华的人们和缓缓淌过的时光。
走在田间的小路上,让黎时声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儿时的岁月,不免生出了几分孩子气。要不是她还顾及着脸面,就差点要蹦蹦跳跳往前走了。
黎时声努力绷着脸,让轻快的步伐变得沉稳起来。殊不知她这前后变脸的过程被一旁的施于清看了个清清楚楚。
一声轻笑携风传来,黎时声狐疑地看向身侧的女人,“你笑什么?”
女人收敛起笑意,正了正色:“在笑,我们是一对。”
一对两个字被这女人说得欲说还休,像是套上了个小钩子,勾出些耐人寻味的意趣。
黎时声耳根子软了:“……”她心虚地瞥了一眼跟拍,附和地假笑几声,“施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施于清:“那黎小姐有放在心上么?”
黎时声往前走了好几步,回过身来时表情疑惑,眼神不解:“施小姐刚刚有说话吗?我没听见。”
施于清:“……”
扳回一城!
黎时声看着施于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在心里笑得要死,面上还是端得副懵懵懂懂的模样。
女人眼风淡淡扫过来,不再说话。
黎时声心情颇好地蹲在路边去拨弄田梗上的浅白色小花,这花长了一大片,是田野间才可得见的雅趣。
施于清走过来站在她边上。
细白的手指在花间挑来挑去,终于找到了一朵最是好看的轻轻折下。黎时声右手攥着花,左手扯了扯施于清的裤角,蹲在地上仰头去看她。
女人身上栖了细碎的阳光,清雅的面容落着些许斑驳阴影,半边映在暖日下的黑眸混了阳光的颜色,莫名让人觉出了好些温柔。
她垂首看过来,就连声音都暖了几个度:“怎么了?”
黎时声笑着招了招手:“你蹲下来。”
施于清依言蹲在她身侧。
手指撩过她耳边垂落的发丝,黎时声凑近了一些,轻声说:“你不许动。”
女人应了:“嗯,不动。”
黎时声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摘的小花别在施于清发间。白色与黑色交融,相得益彰。
都说娇花配美人,这花虽清淡,却最是衬她。
黎时声望着她清妩昳丽的眉眼,没忍住卷了卷手里落的几缕黑色发丝,那发丝绕着指节缠了几圈像是缠进了心里。紧紧包裹着,连带着她的呼吸都被缠住了。
想吻她。
后头跟拍的一个新换上来的女摄像看见这画面差点激动得把摄影机扔了,她朝旁边的同事拼命地使眼色,快看呐!太好磕了!
另一位男摄像表示不明白她在激动些什么。女摄像给了他一个白眼,山猪吃不来细糠!
这边的黎时声站起来对着戴花的施于清拍了好多照片,女人无奈地任由她摆弄。
好不容易等黎时声尽兴了,她眉眼敛着笑,说:“请问黎小姐,我可以动了么?”
黎时声满意地收了手机,哼哼两声像个矜贵的女王开了尊口:“可以。”
等了半天,施于清没动。
黎时声挑了挑眉尾:“怎么,你还蹲上瘾了?”
女人眉眼软下来,望过来的眼睛像是盈了水。她伸出一截素白的手臂,映在阳光下甚至能瞧见里头青色的筋络。
她说:“腿麻了,黎小姐不打算拉我一下?”
黎时声被她的眼神看得红了脸,又有些心疼,连忙握了她手将人拉起来。
施于清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不稳,顺着黎时声的力道靠在了她身上,黎时声差点没摔了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女人柔软堪怜的声音从耳际传来:“腿好酸,黎小姐借我靠一下。”
黎时声深吸了一口气,将两人的麦捂住,咬牙切齿:“你别在这里勾引我。”
施于清笑笑:“那你想我在哪里勾引你?”勾引两个字被她刻意加重读音,掺了几分娇软,混着气息扫过黎时声耳侧。
黎时声差点没当场软了。
她缓了又缓,估摸着施于清休息的时间,将人推开后连忙转身就走,“去看芦苇了。”
在这里其实已经可以看见那一大片芦苇荡了,一簇簇白色的芦花随风晃悠,远远的像是在看一片雪海。
黎时声激荡的心被这景色安抚下来,面上的灼热也被清风吹散。她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瞥身后的施于清,放缓了脚步等她跟上来。
两人并肩行走于芦苇间,天地之中仿佛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调皮的芦花絮被风带过落在了两人的发间,黎时声先是看了看自己,又瞧了瞧施于清,关了麦压低声音笑道:“你说这算不算白首呢?”
女人回望过来,“不算。”
黎时声蹙眉:“你就不能哄哄我。”
女人唇边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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