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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黑乌鸦捂住小男鬼的嘴巴,将它丢进自己的袖子里。温可可以感觉他搂着自己的力道又更重了,旁边毕安的呼吸也变得几不可闻,似乎怕惊醒了什么东西一样。
那对红眼睛毫无声气的瞪了他们许久,然后往后一缩,瞬间消失了!
温可微微的吐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紧绷得可以。黑乌鸦轻轻的揉着他的肩膀,「会怕?」
低柔沉稳的嗓音很有魅力,不过温可定了定心神后,还是不由自主的看了眼毕安。只见毕安表情凝重,球拍已经在手中转了起来。
「我不怕,你可以放开我了。」温可推推黑乌鸦,这次黑乌鸦倒不再坚持,很乾脆的松手了。不过他却走到了他的后面,在背部推了一下,示意温可继续往前走。
「向前,我殿后。」
温可回头望他一眼,小男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爬了出来,掛在黑乌鸦的手臂上,对他眨巴着眼睛,模样可爱。
毕安见他们这样,笑了笑,将手电筒移开,转身往前去了。
光从身边褪去,黑暗当头罩了下来,温可有一瞬间的微愣,不过在感觉后身后黑乌鸦时不时拂过他脖子后面的气息后,他静下心跟上毕安的脚步。
忽然想起,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遇上危险时,黑乌鸦总是会赶到?而自己也已经习惯有他一直在身后跟着。
黑乌鸦或许是一个相当温柔的人?喔不,是妖。等回去后,给他买几张彩券吧。
来到二楼,一股霉味越发的重了。温可觉得奇怪,不是漆上桐油了吗?怎么还泛潮呢?
二楼有一条长走道,走道的尽头是通往顶楼的楼梯。而走道的两旁有一间间房间,门都被关紧着,毕安将手电筒往前一照时,几乎可以看见门上都别着一样事物。不过温可没有细看,拉拉毕安的手,问:「要一间间看吗?」
在鬼屋中一间间打开莫名的房间,是一项非常考验心脏的事。不过除此之外,他们似乎也没别的选择了。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好好的调查一下这栋屋子,何况魘就在这里,温可有预感,这些房间里不会是好看的风景……
那隻魘不知道什么时候后忽然蹦出来伤害他们,温可着实有点紧张,毕竟这一向不是他的长项。
毕安朝黑乌鸦和温可点了点头,走向最近的一间房间。手电筒照清了门上的东西,是一个娃娃,还是头断了的那种!
温可一见这娃娃,便心里发毛。谁没事在家里掛这种不吉利的东西?断头以外,娃娃身上漂亮的衣服早被红红的液体染得黑红一片,温可不想知道红红的液体是不是血。
毕安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儿,转开了房门的握把……
房间不大,才六、七坪左右,空间却显得相当寂寥,因为房里唯一的一样傢俱就是一张床,婴儿床。
婴儿床就摆在房间正中央,天花板垂下了一条丝带,尾端系了一颗小球。
温可盯着这诡异的组合许久,他似乎看见了婴儿车里藏着一样东西,有微微的突起。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甚至感觉到那样东西在缓缓的起伏着!
下意识的捏了捏拳,眼看着毕安靠了过去,那婴儿车上的东西没动,可悬在上空的小球忽然旋转过来──
那居然不是球,而是门外那个娃娃的头!
温可无声的倒抽一口凉气,毕安登时停下脚步,那颗娃娃头居然缓缓的咧开嘴笑了!
就在此时,婴儿车上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彷彿有一个活着的婴孩就在床上抽泣着!
温可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小男鬼幽幽的飘了过来,一双眼睁得大大的,圆圆的小脸蛋好奇的盯着婴儿床。
「喔,同类耶!真是萍水相逢,何处不相识啊……」
黑乌鸦拉起温可的手把玩,「现在你认识了,要做个朋友吗?」
话音一落,小男鬼还来不及说话,婴儿床上的哭泣声更大了,而且隐隐约约夹着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而那颗娃娃头开始不安份的上上下下飘移着,似乎在寻找他们四个的弱点。
这时,毕安又往前踏了一步,房间角落霎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爬行声!
毕安将手电筒往四周一照,这才惊觉房间里不止地上,连天花板上都已爬满了断手断脚、肚破肠流的婴儿尸!个个翻着白眼,像野兽一样骴牙咧嘴,发出或高或低或轻或沉的哭声!
温可头皮一麻,胃里一阵作噁,一双微凉乾躁的手就覆了上来,遮住他的眼睛。黑乌鸦的体温又传了过来,用调笑的语气在温可耳边吐气:「刚吃饱饭就看这些东西,实在令人反胃。我等一下还想吃宵夜的耶!」
小男鬼则嫌弃的啐了一口:「走开走开!我才不要什么童养媳!」
那颗娃娃头开始用力晃着,像要用力扯断那绑住它的带子。如果温可这时能看的话,他一定会发现从天花板垂下来的根本不是什么丝带,而是一截血淋淋的肠子!
毕安紧皱眉头,手中的球拍急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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